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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ldo;我在虎岗镇外面，在往山下开……延丰滑雪场……&rdo;

&ldo;知道了，我离你不算太远，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到。&rdo;巴渝生似乎和他周围的人说了句什么。

我顿时迷惑了。巴渝生应该远在江京，为什么说离我&ldo;不算太远&rdo;？

风雪从破碎的窗中无情涌入，我的全身也一阵寒凉：难道，刚才那些试图拦阻我的，真的都是江京来的警察？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莫非，我在派出所听到的，都是真相？

一个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真相。

莫非，那个讲述案情的声音，就是巴渝生？为什么我没有听出来？

就好像，我记不起罗立凡在沙发上睡觉，也记不清自己曾梦游，我还有多少记忆在冰雪中迷失？

我正惶惑地想着，前面出现了一辆越野车。风雪交加，又近黄昏，路上车极为稀少，这辆车极为显眼。

一辆和我劫来的&ldo;座驾&rdo;完全相同的车！

而且，我很快明白，这辆车，是冲我来的。

因为当两车渐近的时候，对面来车突然加速，向我的车撞了过来！

我急打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不听使唤，车身几乎横了过来，去势方向，竟是深谷！我不停再转方向盘，车子打滑的方向转向山内，迎接我的是密林和雪坡。

强烈的撞击！

两车终于还是撞在一起，来车的车头撞在我这辆车的副驾侧。我再也无法驾驭，只得任其滑向路边。

又一次撞击，是我这辆车撞向路边的山石。

气囊弹出，我被震得几乎失去知觉，若不是路上已系上安全带，必定会摔飞出车外。

叫声从车后响起，&ldo;她还在里面！&rdo;

我不能在里面。

我解开安全带，将自己酸痛遍身的躯体拖出了报废的车子，脚还没有在雪地上站稳，就踉跄着开始向路边的山林里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有人在后面紧追。

&ldo;那兰，你等一等，不要跑了！&rdo;

我做不到，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我继续奔跑，直到我失去了所有意识。

48．夜半电话

这是哪里？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吊灯，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大衣。我仿佛仍在满山白雪中，失魂落魄。我大声喘息着，惊悚四顾，坐起身。

胳膊上插着点滴针，我毫不犹豫地拔了下来。

&ldo;你干什么？怎么把针拔下来了？&rdo;一位刚出门的中年护士似乎脑后长了眼睛，转身走回来。

&ldo;你们……你们给我打的什么药？&rdo;我护住了我的手臂，如果她坚持要给我再把点滴挂上，一场搏斗在所难免。

那护士摇摇头说：&ldo;你别傻了，在给你挂抗生素和葡萄糖液，你腿上的伤口有感染，人更是虚得不行，乖乖躺下吧，我这就去给那位巴队长打电话。&rdo;

&ldo;巴队长？&rdo;

&ldo;对啊，就是你们江京来的那个警察。你在这儿住院的事宜都是他办的。躺下吧。&rdo;护士给我重新打上点滴。我听到巴渝生的名字后，不再挣扎。护士胸前印着鲜红的&ldo;吉林大学第一医院&rdo;字样，被单上也是同样的字。

原来我已经在长春。

我仔细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一切，记得好像是昏倒在雪地里。再往前想，撞了车，被追杀……

&ldo;看来不用我打电话了。&rdo;护士笑着说。

巴渝生走了进来，大衣搭在手里。看见我后露出欣慰的微笑，&ldo;欢迎你回到人间。&rdo;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摇头说：&ldo;果然不是你。&rdo;

巴渝生一愣，随即明白：&ldo;有人冒充我，冒充江京公安。&rdo;

我也明白了：&ldo;赵慡已经跟你谈过了？&rdo;

巴渝生点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我床头坐下，&ldo;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rdo;

&ldo;我其实感觉还好，不觉得有大伤大病。告诉我，你怎么会刚好到东北来？&rdo;

巴渝生双眉微皱。他是个喜怒极不形于色的人，我也是因为和他接触多了，才能捕捉到他这种轻微的表情变化。他迟疑了一下，说：&ldo;你真的记不起来了？&rdo;

我不解地看着他，缓缓摇头，&ldo;记不起来什么？&rdo;

巴渝生又迟疑了，这次，停顿了很久，才说：&ldo;你到度假村后第二天，给我发了一条电子邮件，说是一个很私人的请求，说你和一群人在一起，却感觉到了危机，没有证据，只是感觉，请我关注。并且说，如果突然连续有两天没有你的音信，可能就会有情况，就请我帮忙查讯。之后的一天，就是你到度假村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你报平安的邮件。但那天的半夜里，我忽然接到你的一个电话……&rdo;

&ldo;我给你打过电话？&rdo;我惊问。

巴渝生顿了顿，盯着我的脸，仿佛在重新认识我，打量我，&ldo;是，你再次说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自己情绪波动大，一会儿精神抖擞，一会儿又颓废无力。还说到你表姐……&rdo;

&ldo;是什么时间给你打的电话？是不是凌晨两点半左右？&rdo;我想起了简自远视频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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