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退出。
而是继续留在第四层,一遍遍回放刚才的全过程,巩固记忆,打磨细节。
某一次演练中,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当火息用于伪装时,若释放角度偏差半寸,就会引发微弱的空间震荡。这种震荡在模拟中无关紧要,但在真实天劫下,可能会惊动更高层次的法则反制。
他停下来,重新计算。
调整轨迹。
加入新的规避参数。
就在他准备进行第五十八次全流程测试时,右脸面具突然发出一声细响。
裂痕更深了。
一道暗红血线顺着面具边缘滑下,在下巴处凝住。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那枚耳坠残片轻轻震动了一下。
像是某种呼应。
他抬手摸了摸面具,没说话。
只是睁开了眼睛。
目光落在前方虚空。
那里,第九层塔影隐约浮现了一角,又迅速隐去。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掌心纹路清晰,灵力流转顺畅。
幽冥避劫术已成。
下一步,就是踏上南荒之路。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退出幻天塔。
可就在意识即将脱离的瞬间,识海里闪过一道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一片灰雾中,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身穿星月纹道袍,发间插着一块断裂的石片。
那人缓缓转头。
左脸爬满黑色血管,瞳孔呈同心圆状。
嘴里低声念着什么。
听不清。
但那声音让他心头一震。
他猛地掐断连接。
意识回归现实。
夜澜仍坐在枯树下,身体未动,呼吸却比之前沉重几分。
面具上的裂痕正缓缓渗血,像是一道新的纹路正在形成。
远处山风呼啸,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他抬起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剑未出鞘。
但手指已经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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