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伫立原地,久久未动。
幻天塔是他重生后最大的依仗,是他逆天改命的根本。他一直以为,这座塔只属于他自己。可如今,竟有人能在塔内留下烙印?还能操控他的记忆?
是谁?
叔父夜鸿煊?冥主玄尘子?还是那位早已陨落的初代守护者?
他不知答案。但他明白一点——这场博弈,早已超越单纯的复仇。
“这枚核心是谁布下的?”他问。
铁无锋摇头:“不似幽冥殿的手法。他们擅长傀儡操控,但从不涉足灵魂层面。这是更高阶的技术。”
白枭补充:“而且,它选择在此刻触发,说明目的并非杀我们,而是让你看到那段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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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冷笑一声。
“所以,这不是陷阱,是提醒?还是……考验?”
无人应答。
通道深处依旧昏暗,唯有岩壁上的刻痕隐隐泛着冷光。那座倒置的塔形图案仍在,周围的锁链纹路似乎比先前更加清晰。
夜澜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入怀中,取出半张冰纹面具。这是他重生后一直佩戴的遮脸之物,也是他与过往割裂的象征。
他凝视面具背面,那里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形状与幻天塔第三层某本古籍上的标记完全相同。他曾以为只是磨损,如今却觉得,或许另有深意。
“母亲……”他在心中默念,“你到底想让我看见什么?”
幽瞳察觉他情绪波动,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别想了,先离开这里。”
夜澜点头,正欲收起面具,忽然察觉识海中的幻天塔第七层再次震动。
这一次,震动更为明显。
一道细微的时空之力自塔心扩散而出,沿经脉流转一周,最终停驻于眉心。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立于一片废墟之中,手持完整面具,身后是崩塌的九层高塔。
影像一闪即逝。
他睁开双眼,呼吸微滞。
“塔……在回应什么。”他说。
白枭注视着他,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真正的幻天塔,从来就不是用来修炼的?”
夜澜未答。
他只是重新戴好面具,转身面向通道深处。
前方还有路。
黑液虽已退散,但空气中仍残留淡淡的压迫感。他知道,真正的源头尚未现身。铸剑师基座、寒渊入口、海底火山……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而刚才那段被篡改的记忆,或许正是揭开一切的关键。
“走。”他说,“继续前进。”
幽瞳紧随其后。雷嗔收起骨鞭,却仍将灵力蓄于掌心。铁无锋背起重锤,封印匣牢牢固定在腰间。白枭抱着焦尾琴,指尖仍在无声敲击,记录着每一步的灵流变化。
通道逐渐向下倾斜。
岩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部分符号已开始散发微光。夜澜注意到,其中一处图案与母亲耳坠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他停下脚步,伸手触碰那块岩石。
指尖刚接触表面,幻天塔第七层骤然一震。
时空之力再次涌出,这一次,持续了整整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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