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松开了光柱,身体一软,跪倒在地。银发焦枯数缕,三尾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我说的……是真的。”她抬头看他,“你不信也没关系。但如果你还想救白枭,就必须知道真相。”
夜澜一步步走近,蹲下身:“什么真相?”
“这祭坛……不只是连接傀儡。”她喘了口气,“它连着所有被吞噬的人,包括三百年前那些失踪者。他们的命格都被编织成了‘引路绳’,只为等一个人走完归途——就是你。”
夜澜瞳孔一缩。
“玄尘子不是疯子。”她苦笑,“他是第一个看清结局的人。所以他宁可堕入混沌,也要造一个替身,替你走上那条没人敢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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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条路?”
“通往第九层的路。”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塌陷一角。沥青状的黑色物质从裂缝中渗出,冒着泡,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白枭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出。他抬起右手,指尖艰难地在地上划动。
夜澜看懂了。
三个字:**快离开**。
铁无锋双臂青筋暴起,重锤已被压得弯曲。他咬牙切齿:“再不动手,咱们全得埋这儿!”
夜澜站起身,环视崩塌的密室。祭坛碎裂,光柱摇曳不定,傀儡残躯在地上爬行,像某种不死生物。
他低头看向自己掌心。
那里,残留着一丝塔纹印记,仍在跳动。
“如果……”他喃喃,“舍弃塔才能斩断轮回。”
“那就舍弃。”幽瞳打断他,声音虚弱却坚定,“但不是现在。”
她抬手指向那具仍在蠕动的傀儡:“它还没死。它还在等你靠近。”
夜澜眯起眼。
果然,那残躯的手指正缓缓抬起,朝着他的方向伸来,动作僵硬,却执着得可怕。
“它想干什么?”铁无锋怒吼。
“认主。”幽瞳说,“它以为你是归来的宿主。”
夜澜冷笑一声,握紧拳头。
冰雷之力在掌心交织,却没有释放。他知道,一旦动手,这里的所有连接都会引爆,白枭必死无疑。
必须另寻他法。
他忽然转身,走到祭坛残骸旁,俯身捡起一块带月纹的石片。
“幽瞳。”他唤道。
“嗯?”
“你说塔第九层是断链之匙……那怎么开启?”
她摇头:“我不知道。记忆只到这里。但我知道——”她望向那具傀儡,“它怕的不是你毁它,而是你……看穿它。”
夜澜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笑得释然,也笑得决绝。
他举起石片,对准自己眉心塔纹,轻轻一划。
鲜血顺着手腕滑落,滴在碎裂的祭坛上。
嗡——
整个密室猛然一震。
那具傀儡的动作戛然而止。
它的头颅缓缓转向夜澜,空洞的眼眶中,竟浮现出一丝……恐惧。
夜澜抹了把脸上的血,将染血的石片重新按回凹槽。
“既然你想认主。”他冷冷道,“那就让我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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