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狠毒的一招——不破其身,先诛其信。
“好一个借刀杀人……”苏辰冷笑,眼中却燃起炽烈火焰,“可惜,你们忘了,截教之所以为截教,不在圣人之威,而在万仙同心!”
他不顾道基剧痛,一步踏出,脚下金色涟漪炸开,竟是以残损道体强行催动归元道舟最高权能!
舟身轰鸣,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虹桥,载着他直冲碧游宫外!
狂风撕扯衣袍,法则乱流如刀割体,可他目光坚定,直视那紧闭的宫门。
四柄虚幻杀剑早已凌空成型,环绕宫门,组成一座与诛仙阵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剑阵。
没有煞气,没有杀机,只有冰冷的审判之意。
剑意笼罩洪荒万仙,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天谴诏令”。
真视童·无瞳跪坐在道舟顶端,盲眼颤抖,声音几近呜咽:
“里面……有两个影子。一个是师尊……另一个……在模仿他。”
苏辰踏上最后一阶虚空台阶,昂首而立,朗声喝道:
“师尊若出,必亲斩魔头!何须天诏?何须代言?”
他并指成印,引动归元本源,点燃母树虚影于苍穹之上。
那是一株盘根错节、枝叶横贯诸天的巨树,每一片叶子都映照着一位修炼《混沌归元真经》的生灵。
火光腾起,照亮黑暗深渊。
他高诵截教初传之经,声震寰宇:
“万仙来朝,非为成圣,只为护那一方烟火不灭!”
话音落下,整座金鳌岛共鸣,万仙齐诵,信念汇聚成河,逆流冲上碧游宫!
那四柄虚幻杀剑,竟为之一滞。
宫内,寂静无声。
忽然——
一道真实的剑意,缓缓升起。
不同于那冰冷完美的“伪剑意”,这一道,炽烈、桀骜、带着三分怒意、七分护短,仿佛一柄宁折不弯的断刃,自深渊中拔鞘而出!
两股剑意,在碧游宫深处,悄然对峙。
紧接着,一声低沉苍茫的话语,穿透云层,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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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徒苏辰……可知剑为何出?”
苏辰闻声,单膝触地,低头不语。
风止,云凝,万仙屏息。
那一问,非责难,非试探。
而是——道统之问,传承之考。
剑阵微滞,四柄虚幻杀剑悬于碧游宫门之上,那股冰冷、精确、毫无情感波动的“伪剑意”如天规律令般笼罩洪荒,仿佛下一瞬就要降下审判诏音,将《混沌归元真经》钉死在“逆道邪说”的碑文之上。
可就在这万仙屏息、天地凝滞之际——
一道真实的剑意,自碧游宫深处缓缓升起。
它不似天道那般完美无瑕,反而带着裂痕般的炽烈,像是断刃重铸后仍不肯低头的怒火;它不循法则,却自有其理,桀骜、护短、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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