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处,曹操披甲立马,面色沉静,青骢马的鬃毛被风扬起。
夏侯渊策马而来,拱手道:“主公,窦茂军已溃。其部众二万余,尽皆降。窦茂已缚至军门外,请主公发落。”
曹操微一点头:“押上来。”
片刻后,窦茂被推到阵前,头发散乱,盔甲破裂,仍高声道:“我氐人自守山川数百年,未受中原之役。今汝以兵威逼降,岂能久安!”
曹操下马,负手而行,神色淡淡。
“久安?”他轻声重复,缓步至窦茂面前,抬眼望向远山,语气平静得几乎没有起伏。
“我所求者,不是久安,而是再无战乱。”
窦茂一怔,刚欲再辩,便被押下。
曹操目送其背影,叹道:“他虽是逆臣,却也是乱世中一位枭雄。”
荀攸在旁轻声道:“主公若不杀,恐留祸根。”
曹操闭目片刻,终道:“赐死,安其族。”
他声音极轻,几乎被风掩去。
当日傍晚,魏军破窦茂之营。
军士在山谷中升起连天的篝火,战马嘶鸣,铠甲映光。
郭嘉卧在车中,看着火光在山石间流动,微微一笑:“主公以兵破山险,又以仁收其众,氐地自此归心。”
曹操背手立在火光外,神情沉沉:“归心未必。
人可以降,山不会。”
郭嘉闻言,轻轻一咳:“然主公若能令天下皆降,纵山不服,又有何妨?”
曹操回首望他,笑意淡然:“奉孝,总喜欢用话逼我。”
郭嘉含笑摇头:“我不过照见主公之心。您非为功业,而为天下心安。
只是天下太乱,安者未必能全,乱者未必可平。”
曹操沉默,半晌后才喃喃道:“所以我才不敢死。”
数日后,传令军士清整队伍,沿陇右而西。
行至金城,忽闻急报——“韩遂被西平、金城诸将所袭,首级已献!”
军营一时震动。
曹操接过血染的木匣,亲手打开。
木匣中,韩遂的首级仍带血色,眉宇间尚存怒气。
曹操静静凝视,良久不语。
荀攸低声道:“主公昔年潼关之战,韩遂犹能与您争锋。今竟命丧同乡之手,亦是天命所归。”
曹操叹息:“韩遂骁勇一世,然失信于人。
我当年欲释之,不为怜悯,只因惜其才。可惜——他终不明白,天下之乱,不是死在刀下,而是死在人心。”
他抬手,令收敛首级,厚葬西平。
“命为韩遂立一小冢。刻‘汉将韩公之墓’,不言逆,不言叛。”
荀攸愕然:“主公……何必为敌立碑?”
曹操转身,神色淡然:“韩遂之死,能让关中民心归我三分,这碑不过是换来的石。”
他顿了顿,又叹道:“况且……我不想让后人忘记,曾有人不肯降。”
是夜,军中大宴。
夏侯渊、徐晃、张合皆来贺捷。
席上酒声喧腾,唯曹操独坐案首,不饮。
郭嘉看在眼中,轻声笑道:“主公此刻,可曾觉得天下近了?”
曹操抬眼,目光穿过帷幕外的夜色,缓缓答道:
“近了,也远了。韩遂既死,张鲁必惧。汉中可取,蜀中将闭。但天下……仍未安。”
郭嘉低声道:“若无您,天下更不安。”
曹操转头看他,沉默半晌,忽然道:“奉孝,你若不死,或可安我心。”
郭嘉一怔,随即微笑,眼底却隐隐透出一抹悲意。
“主公此言,可让我死得更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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