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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若成,则立‘黄天新世’;若败……便以此身化业火,焚尽汉室昏君腐官,与我共葬!”
他拈笔,在简牍末尾加上一句:
“三月十五前,若冀中未定,转守为攻,诱敌广宗,设‘万符杀阵’。”
好的,下面我们继续描写张角麾下与卢植之间的首次交锋,从正面揭示“黄天军”的真实实力与张角统筹之精,也刻画卢植作为一代儒将初登战场的沉稳与忧思,为后续皇甫嵩与曹操等势力形成夹击之势埋下伏笔。
广宗城南,冀州腹地。
卢植的主力大军,自邺南而下,绕过失陷的信都,直接进逼广宗。他深知,唯有打破张角本部,才能真正震慑各地太平道分支,斩其“神”,黄巾之焰方有熄灭之机。
晨曦微亮,卢植立于中军帐前,身着儒服外披简甲,腰悬古剑,身旁跟随一文一武。
文者,冀州清河人张超,为卢植门生,执笔筹谋、通达文法;武者,乃辽西羌胡混血之将“公孙瓒”,膂力过人、骑术超群,是卢植亲手提拔的先锋都尉。
张超展开简图,低声道:“张角未出广宗,以郡城为营,伏兵密布。黄巾虽称三十六方,实则多为乌合之众,皆附其‘神道’蛊惑。一旦正面败北,士气必溃。”
公孙瓒却蹙眉道:“然昨日探马言,其东南外营多掘壕筑寨,似有防守之势,且鼓声不绝,疑有调兵之举。”
卢植点头:“张角为人不轻举妄动,今闭营不出,必是蓄势待机。我军不可鲁莽攻其本营,宜先拔外围,削其羽翼。”
他命公孙瓒率三千白马义从为先锋,攻张角设于南丘的“九方寨”;张超统一千郡兵配合,设伏于西南岗坡,待其援军出营之时截击。
三月初八,午后。
九方寨内,黄巾军高声鼓噪,旗帜乱舞,张角亲自分遣坐镇的“方首”乃是一名旧儒出身、后归太平道的信徒,号“文石真人”,擅符术与言辞蛊惑,善用疑兵。
但面对卢植派出的骑军与郡兵合围,他毕竟兵少心虚,只能死守。
公孙瓒披挂白甲,骑白马,手执长枪,率军一冲而上,如雪龙穿云,瞬间破开寨墙角门,挥军强攻。他生性好战,此番得机领兵首战,杀得痛快淋漓。
张角得报,神色不变,反令四方:
“令张修、孙仲、管伯三人分军西击——不为解围,专袭卢兵粮道营地。”
“若敌退,我军追;若敌不退,割其粮断其尾,困而杀之。”
张角的调兵逻辑明确:不与卢植硬拼主力,而用广宗外围的伏兵搅乱其后勤、袭扰其侧翼,拖入持久战。他深知卢植军纪虽严,但兵源有限、粮秣不足,经不得久战。
卢植军营
三月初九夜,卢植望着营帐中两封急报:
一为“九方寨已破,然追军陷入丘陵道,前锋折损四百”;
二为“粮秣中军突遭袭,陈仓被焚,甲兵折运受阻”。
他缓缓合上简牍,微叹一声:“张角不出营一兵,却使我主力受创,果然善谋。”
张超忧心道:“敌人未战已扰我后路,若再失一日,军心不稳。”
卢植却冷静道:“此非战阵失策,而是情报不明。若我为张角,也必用扰战、火攻、斩粮之策。”
“明日,鸣金收兵,暂回中营,令冀州城中调拨粮草;同时向洛阳发奏,请皇甫嵩自北接应,策应双翼合围,方可破此贼。”
他心知:再战广宗,须合朝廷之力,单靠己身,终有力竭之虞。
而在广宗郡城深处,张角手持星盘,望着夜空中渐隐的北辰星,低声喃喃:
“卢植退矣,朱儁将至,曹操未动,皇甫嵩或成后患……”
他手指缓缓在星盘上划过:
“广宗不能久守,三十六方之兵,亦不能久统。必须于七日内,引敌深陷,设‘万符血阵’,借天象一变,重振士气,再起东南之军,与张宝会于青州之南,驱虎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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