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辞靠在床头,看着石虎忙活,忽然开口:“石虎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虎动作一顿:“什么话?”
“关于大小姐的。”顾砚辞慢条斯理地说。
石虎立刻竖起耳朵:“你说。”
“大小姐性子直爽,不拘小节,这是好事。”顾砚辞看着他,“但正因如此,她往往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也看不清别人的心意。”
石虎皱眉:“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顾砚辞微微一笑,“你若真喜欢她,就该明明白白告诉她,而不是整天跟我较劲。”
石虎脸一红:“我、我哪有跟你较劲!”
“没有吗?”顾砚辞挑眉,“那为何每次见到我和大小姐在一起,你都一脸不高兴?”
石虎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那是因为……因为你不配!”
“配不配,你说了不算。”顾砚辞神色平静,“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喜欢大小姐。我不会放弃。”
石虎瞪大眼睛:“你、你承认了?!”
“我从未否认。”顾砚辞坦然道,“只是大小姐还没开窍,所以我等她。”
“等她?”石虎愣了。
“对,等她。”顾砚辞望向窗外,眼神温柔,“等她明白我的心意,也等她看清自己的心意。在这之前,我不会逼她,也不会用任何手段强求。”
石虎沉默良久,忽然问:“那如果……她永远不明白呢?”
“那就陪着她。”顾砚辞收回目光,看向石虎,“以朋友的身份,以同僚的身份,以任何她需要的身份。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石虎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已经明白,自己是真的不如这个书生。
至少,他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那股火气,忽然就消了大半。
“哼,说得好听。”石虎别过脸,“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顾砚辞笑了笑,没再说话。
又过了两日,顾砚辞的“病”终于好了。
他能下床了,能走动了,能处理公务了。
白柒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天天往他房里跑了。
可她没想到,顾砚辞“病”好了,反而更黏她了。
以前是各忙各的,现在顾砚辞有事没事就来找她,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大小姐,这是新开垦梯田的进度,请您过目。”
“大小姐,这是新兵的训练计划,请您批示。”
“大小姐,这是下一季的作物安排,请您定夺。”
白柒被烦得不行:“这些事你决定不就行了?干嘛老问我?”
顾砚辞一本正经:“您是寨主之女,未来的寨主,这些事自然要您做主。”
白柒:“……”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这天,寨中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楚瑶光派来的密使。
密使是个精干的年轻人,自称姓陈,是楚瑶光麾下的校尉。
他带来了一封楚瑶光的亲笔信,还有一份……盟约草案。
聚义厅里,众人齐聚。
白擎苍展开信,看完后,递给楚擎天。
楚擎天看完,又递给顾砚辞。
顾砚辞仔细看了一遍,抬头对密使道:“楚小姐的意思是,青云寨与讨逆义军正式结盟,互为犄角,共抗朝廷?”
“正是。”陈校尉点头,“楚将军说了,青云寨此次大败宇文霸,威震北境,正是结盟的大好时机。若两家联手,一在明,一在暗,一在平原,一在山地,朝廷必顾此失彼。”
白擎苍看向楚擎天:“楚老弟,你觉得呢?”
楚擎天抚须道:“瑶光的想法很好。只是……结盟之后,青云寨就要从暗处走到明处了。朝廷必会视你们为眼中钉,日后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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