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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我明白了。&rdo;她认真地说，把一个大皮包小心放在玻璃面办公桌的角上。她把身子往后一仰，拿了我一根香烟，我取出一根火柴为她擦火点烟。

她喷出一口烟雾，透过烟雾向我微笑。她的牙齿很漂亮，牙形稍大。

&ldo;你大概没想到这么快会见到我。你的头还好吗？&rdo;

&ldo;糟透了。的确，我没想到。&rdo;

&ldo;警察对你还好吗？&rdo;

&ldo;和以前差不多。&rdo;

&ldo;我没耽误你干正事吧？&rdo;

&ldo;没有。&rdo;

&ldo;你不怎么高兴见到我。&rdo;

我在烟斗里装上烟丝，伸手去拿那盒火柴。我小心地点燃烟斗，她带着赞赏的神色看着我。抽烟斗的男人是踏实的，她本来对我已经有点失望了。

&ldo;我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情，&rdo;我说，&ldo;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不过那已经不是我的事了。昨天晚上我已经受够了罪，我喝了一瓶酒才入睡。现在那已经是警察的事了，他们也警告我少管闲事。&rdo;

&ldo;你不想让我卷入，&rdo;她平静地说，&ldo;是因为你以为警察不会相信我半夜只是出于好奇而去那块洼地，你觉得他们会怀疑我有罪，会逼问我，直到我屈服。&rdo;

&ldo;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rdo;

&ldo;警察也是人哪。&rdo;她答非所问。

&ldo;他们以前是‐‐我听说。&rdo;

&ldo;噢，你今天早上还很愤世嫉俗。&rdo;她环顾着办公室，看上去很随意，但那目光是审视性的，&ldo;你这儿做得不错吗？我是说财务上。我是说，赚很多钱吗‐‐用这种家具？&rdo;

我哼了一声。

&ldo;或者我不应该多管闲事，不应该问这种不恰当的问题？&rdo;

&ldo;你愿意试试这样做吗？&rdo;

&ldo;我们俩都试试吧。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替我掩饰？是因为我的红头发和好身材吗？&rdo;

我默不作声。

&ldo;让我们来谈谈这个问题吧，&rdo;她愉悦地说，&ldo;你想知道那条翡翠玉项链是谁的吗？&rdo;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僵硬起来。我努力地回想，可是记不起来，然后突然想起来了，我从没跟她提过翡翠玉项链的事。

我又去拿火柴，重新点燃烟斗。&ldo;不是很想知道，&rdo;我说，&ldo;怎么了？&rdo;

&ldo;因为我知道。&rdo;

&ldo;嗯。&rdo;

&ldo;你很想说话的时候会干什么？扭动脚趾吗？&rdo;

《再见，吾爱》第二部分《再见，吾爱》第11节（3）

&ldo;好吧，&rdo;我咆哮道，&ldo;你是来告诉我这件事情的，那就说吧!&rdo;

她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一会儿我觉得它们有点湿润了。她咬着下嘴唇，盯着桌子，然后耸耸肩，朝我率真地微笑。

&ldo;噢，我知道我是个讨厌的好奇鬼，这是遗传，没办法。我爸以前是警察，他叫克里夫&iddot;赖尔登，当了七年湾城的警察局局长，我想这是原因吧。&rdo;

&ldo;我好像记得他。他后来怎样了？&rdo;

&ldo;他被解雇了，心都碎了。一群由一个叫莱尔德&iddot;布鲁内特的人领头的赌棍，为他们自己选了个市长，然后他们就把我爸调去管档案了。湾城的档案局是个不值一提的小部门，所以我爸就辞职了，之后闲散两年就去世了。我妈不久也去世了。我一个人生活有两年了。&rdo;

&ldo;真对不起。&rdo;我说。

她拧熄香烟，那上面没沾上一点唇膏。&ldo;我在这儿烦扰你，是想让你知道，我跟警察打交道比较方便。我昨天晚上就应该告诉你这些的。今天早上我查出是谁在侦办这个案子，就去见他了。他起初对你可不大高兴。&rdo;

&ldo;没关系，&rdo;我说，&ldo;即使我告诉他全部实情，他还是不会相信我。他只会一味地训斥我。&rdo;

她好像觉得有点委屈。我站起来打开另一扇窗户，街上的车声一拥而入。我的心情坏透了，于是我拉开抽屉，拿出那瓶酒给自己倒上一杯。

赖尔登小姐颇为不满地看着我‐‐我不再是踏实的男人了。她没说话。我喝完那杯酒后收起酒瓶，又坐了下去。

&ldo;你还没请我喝一杯。&rdo;她冷冷地说。

&ldo;对不起，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你不像那种早上会喝酒的人。&rdo;

她的眼角皱起来了。&ldo;这是奉承吗？&rdo;

&ldo;在我的圈子里是的。&rdo;

她仔细地思考着我说的话，那话对她没有多大意义。我想了想，那话对我也没有意义。不过，那杯酒使我舒服多了。

她的身子向前倾，戴着手套的手滑过玻璃桌面。&ldo;你不会要雇个助手吧？只要偶尔说点好听的话就可以雇到。&rdo;

&ldo;不需要。&rdo;

她点点头。&ldo;我就猜你不需要。我还不如直接提供线索，然后赶紧回家。&rdo;

我没说话，又点燃烟斗。抽烟斗使人有沉思状，即使你什么也没想。

&ldo;首先，我想到那样的项链有可能是博物馆的藏品，而且可能很出名。&rdo;她说。

我仍拿着那根还在燃烧的火柴，看着火焰逐渐接近我的手指。然后我轻轻吹熄火焰，将火柴丢进烟灰缸。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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