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定一定心神,待仙樵去远后,随即展开鬼帝绝学鬼影迷踪身法西向背道而驰。
为了身上一部六合真经,苏天民于当夜三更,一口气赶到平,方始停下脚步来。他将就着在一座干草堆中睡了几个时辰。
第二天黎明时分,他找上一家农户,以三分银子换得一身粗布衣裤,又去村外小河边,敲开冰层,以冷水调和了一点易容膏,将自己扮成一名进城办年货的庄稼汉,这样,他想,无论走到哪里,将再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平渡河,至崤谷关,回头往东走,两天之后,来到洛阳。
虽然先后尚不满三天时间,洛阳城中已然是一片风声鹤唤!
最显著的现象是,大街小巷,几乎无处不见洞仙山庄之各级武士在走动。
苏天民先还以为魔庄方面,系因九帝诸人在作倾巢之举,接着,经过侧面一打听,才觉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道一干魔徒们,熙熙攘攘,是在忙些什么?
原来是在奉命搜寻该庄一老一少,两名“重要人犯”!
所谓人犯,系何所指,苏天民心里自然有数。
不过,他相信,这班正在纷扰中的魔徒们甚至包括了那位洞仙庄主在内定弄不清他们要找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两个人,以及这老少两人,究竟因何事触恼了他们那位太上天王爷!
这一点。不难想象,公孙老魔说什么也不会愿意别人知道,他老魔曾拥有过一部六合真经。
至于老少两名犯人之面目,在易容术日益其精的今天,仅凭眼力之观察,根本作不了准的。
老少也者,不过是泛指年龄上的一种区分而已!
苏天民因为做过魔庄一任副总管的关系,对眼前城中这批魔庄武士,凡等级在一星七级以上者,差不多十九都认识。
这对采取回避,和提高警觉方面,自然有着不少方便。
不过,底下新的问题又来了。
苏天民于城中到处转了一圈之后,他这才忽然觉,他目前这一身乡巴佬装束,事实上并非最佳之掩护!
先,他有很多地方不能去。有谁看过,一名乡巴佬进城跑酒楼,泡茶肆么?其次,是住的问题。
大客栈,不能去,小客栈,顶多住个两三天,便得搬迁,想想吧:一名乡巴佬,将凭什么理由在一家客栈里,一直住着不走?
一天换一家又如何呢?更易引起人疑窦!
所以,身份问题,必须马上解决。
今天城中那些魔徒们,说得明白点,不过是在希望现有无可疑之人物罢了!
同时,苏天民亦无法以消极之掩藏为满足。
他必须时刻获得最新之消息,以及知道更多的事。少林怎样了?九帝反应如何?
公孙老魔失去真经,于大雷霆之余,有无为武林带来新灾害之趋势?
而这些,将是一名乡巴佬躲在一间小客栈里,所绝对无法打听得到!
第二天,苏天民提着那只衬托身份的竹筐,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别的不说,就此刻手中这只竹筐,即令人不胜别扭之至。
提着吧,大而无当,碍手碍脚;不带吧,一部六合真经又放到哪里去?
苏天民大街小巷,胡乱走了一阵,正在为拿不定主意,究应改成怎样一副面目而深感苦恼之际,一声叫卖声,忽然传来耳中“瓜子、花生、薄荷糖”
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年约廿一、二,有点愣头愣脑的小贩。
苏天民灵机一动,忙将那小贩招手过来问道:“瓜子怎么卖?”
那小贩两指一竖道:“两个钱一两!”
苏天民头一点道:“好,来一两!”
那小贩伸手在蒲包里随意一抓,便将一把瓜子递了过来。
苏天民诧异道:“不秤一下?”
小贩嘻嘻一笑道:“保您错不了只多不少,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苏天民接过来,拈起一枚磕开,点头赞道:“炒得不错。”
小贩高兴了,接口道:“我小癞子卖的东西,当然错不了,洛阳城里,才有几个小癞子?”
苏天民笑了一下道:“老兄并不癞嘛,怎么叫做小癞子?”
小癞子认真地道:“不,小时癞过。”
苏天民因为另有主意,所以这时口中说着话,却始终未将那两文瓜子钱掏出,而那位小癞子显然也不是什么忙人,这时已将提篮搁下,似因苏天民谈话对胃口,颇有奉陪到底之意思。
苏天民四下望了一眼,看清巷口无人,乃又接着问道:“这位癞兄贵姓?”
“有人说我姓李,谁知道!管它的,姓什么还不照样吃饭?”
“李癞兄,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上午到处窜,中午跑酒楼,下午跑茶馆,晚上睡大觉,没有定准,什么时候卖完什么时候收!”
“卖完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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