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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仁慈又温柔的海伦夫人独自一人，面对面地和那个流犯头子谈判，整整谈了两个钟头。哥利纳帆象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那个房间旁边踱来踱去，有时下决心再把一切可以帮助成功的办法都尝试到底，有时又想叫妻子出来，不要白受那种谈判的痛苦。

但是，海伦夫人这一次出来时，脸上显得有点把握了。她是不是套出了那个秘密呢？是不是感动了那坏蛋的最后的一点恻隐之心呢？

少校看出来，不自主地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不相信的态度。

然而消息立刻传播到全体船员里，说那流犯被海伦夫人说动了，这就和通了电流一般。所有的水手都聚到甲板上来，比奥斯丁吹哨子召集他们来做工还要快。

哥利纳帆赶快迎上他的妻子：

&ldo;他说了吗？&rdo;

&ldo;说是没有说，但是，他对我的请求让步，他想见见你。&rdo;

&ldo;啊！亲爱的海伦，你成功了！&rdo;

&ldo;我希望能有一点成就，爱德华。&rdo;

&ldo;你有没有许过他什么诺言，需要我再向他保证一下吗？&rdo;

&ldo;我只许了一个诺言，亲爱的，那就是我答应叫你尽你的一切可能减轻那坏蛋必不可免的处罚。&rdo;

&ldo;好得很，我亲爱的海伦。让艾尔通立刻来见我吧。&rdo;

海伦夫人由玛丽陪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那水手又被带到方厅里来，哥利纳帆在方厅里等着他。

50．艾尔通的交换条件

那水手一到爵士的面前，押送的人就退出去了。

&ldo;你想跟我说话吗，艾尔通？&rdo;哥利纳帆说。

&ldo;是的，爵士。&rdo;

&ldo;跟我一个人说吗？&rdo;

&ldo;是的，不过，我想，如果少校和巴加内尔先生都在场的话，也许更好点。&rdo;

&ldo;对于谁更好点呢？&rdo;

&ldo;对于我。&rdo;

艾尔通镇定地说着。哥利纳帆把眼睛盯住他看了看，然后就叫人通知少校和巴加内尔，他们俩立刻应邀来到了。&ldo;现在我们都听着你说。&rdo;哥利纳帆说，当他的两个朋友一到方厅就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

艾尔通定了定神，开口说：

&ldo;爵士，一般惯例，双方订合同或谈条件，都有证人在合同上署名。我要求请巴加内尔和少校二先生来，道理就在这里。因为，严格地说，我来向你提出的是一个交换条件的谈判。&rdo;

哥利纳帆对艾尔通这种不识高低的态度也忍受惯了，所以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一个人居然来要求和他谈判交换条件，实在有点离谱。

&ldo;交换什么条件呢？&rdo;他问。

&ldo;条件是这样，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您有用的事实，我想从您那里得到某些好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爵士，您究意愿不愿意？&rdo;

&ldo;你能说些什么事实？&rdo;巴加内尔问。

&ldo;我不问什么事实，我先问你想得到什么好处。&rdo;哥利纳帆纠正说。

艾尔通点点头，表示他理解哥利纳帆这句话的含意。

&ldo;我想得到的好处是这样，您不是要想把我交到英国官厅的手里吗？爵士？&rdo;

&ldo;是的，艾尔通，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rdo;

&ldo;我并不是说不公平，&rdo;艾尔通安静地回答，&ldo;因此，如果我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您是不肯的了？&rdo;

对这样开门见山的问题，在回答之前，哥利纳帆迟疑了一下。哈利&iddot;格兰特的命运就靠他这次回答的一句话呀！然而，他觉得他应该对法律负责，这种责任感终于战胜了他，因此他说：

&ldo;我是不肯的，艾尔通，我不能把你就这样放掉。&rdo;

&ldo;我也不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rdo;他很自豪地回答。

&ldo;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呢？&rdo;

&ldo;我想得到一个折衷的办法，爵士，一边是吊架在等着我，要吊死我。另一边是恢复我的自由，而您又不肯。办法就在这二者之间。&rdo;

&ldo;什么办法呢？……&rdo;

&ldo;把我放到太平洋上的一个荒岛上去，再给我最必要的一点东西。我将尽力在荒岛上生活下去，如果时间允许，我将在那里忏悔我的行为！&rdo;

哥利纳帆冷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个建议，看看他的两个朋友，他俩也都默不作声。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

&ldo;艾尔通，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吗？&rdo;

&ldo;是的，爵士，也就是说，把我关于格兰特船长和不列颠尼亚号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rdo;

&ldo;全部事实都说出来？&rdo;

&ldo;全部都说出来。&rdo;

&ldo;有谁能担保呢？……&rdo;

&rdo;啊！我看您对我不放心，爵士，你应该相信我的人格呀，相信一个坏人的人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我只有用人格担保。肯不肯由您。&rdo;

&ldo;我就相信你吧，艾尔通。&rdo;哥利纳帆直截了当地说。&ldo;您这样是不会错的，爵士。而且，如果我骗了您，您总归是有办法报复我的呀。&rdo;

&ldo;有什么办法报复你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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