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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ldo;爵士啊，感谢上帝吧。如果格兰特船长还活着的话，他一定生活在澳大利亚大陆上！&rdo;

25．不列颠尼亚号上的遇难船员

这几句话引起全场上难以形容的惊愕。爵士一下子跳起，离开座位，叫道：

&ldo;谁这样说？&rdo;

&ldo;是我，&rdo;在桌子那端有个农场工人回答。

&ldo;你呀，艾尔通！&rdo;奥摩尔说，他的惊奇不亚于其他人。&ldo;是我，&rdo;艾尔通兴奋而坚定地说。&ldo;我，和您一样，爵士，是苏格兰人，而且还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一个遇难船员。&rdo;

这一宣布，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影响，玛丽小姐感到天晕地转，心里高兴地差点昏，不由自主地倒在海伦夫人的怀里。门格尔、罗伯尔、少校等也都围到艾尔通身边来。

艾尔通是个45岁的人，一副严酷的面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陷下去。他一定有非凡的气力，虽然很瘦。他浑身筋骨可见肥肉与他似乎无缘，中等身材，身膀宽大，举动坚决，面容严酷，神色充满了智慧和毅力。这一切使人一看便产生了好感。他似乎最近还受过苦难，这苦难在他脸上烙下的印证更增加了他的同情心。他是一个不仅能吃苦，并且不怕吃苦，而且能战胜苦难的人。

爵士和他的朋友们一看便感觉出这一点，艾尔通这个人叫人家一接触，就不能不重视。爵士代表大家发言，提出许多问题，艾尔通一一回答了。他们两个在这种场合巧遇知音又是同胞，心里百感交集。

所以，爵士最初提出的问题都是杂乱无章的，仿佛是不由自主地涌出来的。

&ldo;你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遇难船员？&rdo;他问。

&ldo;是的，爵士，我是那条船上的水手长。&rdo;

&ldo;是船只失事后和他们一起脱险的吗？&rdo;

&ldo;不是，爵士。在那可怕的当儿，我被甩出船帮，被海水打到海岸上来了。&rdo;

&ldo;你不是文件中说的那两个水手之一吗？&rdo;

&ldo;什么文件？我不知道这回事！&rdo;

&ldo;那么船长呢？&rdo;

&ldo;我原以为他淹死了，失踪了，沉到海底去了。我一直认为只有我一个脱险呢！&rdo;

&ldo;但是，你刚才说船长还活着呀！&rdo;

&ldo;不对，我刚才说，如果船长还活着的话……&rdo;

&ldo;你刚才又补充了一句，他一定活在澳大利亚大陆上啊！

……&rdo;

&ldo;是呀！他只能在这片大陆上。&rdo;

&ldo;那么，你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吗？&rdo;

&ldo;不知道，爵士。我再重复一遍，我以为他葬身海底了，或者在岩石上撞死了。是您告诉我也许他还活着的呀。&rdo;

&ldo;那么，你还知道什么？&rdo;爵士问。

&ldo;我只知道一点，如果格兰特船长还活着，他就在澳大利亚大陆。&rdo;

&ldo;船究竟在哪儿出事的？&rdo;少校终于忍不住了。

这本该首先提出的问题，但被爵士和艾尔通之间空泛的谈话给耽搁了。现在，谈话步入正规，比较有条理了，不一会儿，那段漆黑的历史情节开始明朗化了。

艾尔通对少校先生提出的问题作了如下回答：

&ldo;当我正在船头接触帆时，突然被甩了出去，不列颠尼亚号正向大洋洲海岸驶去，那时它离岸不过两英里。因此，出事地点一定就在那儿。&rdo;

&ldo;在南纬37度线上吗？&rdo;门格尔问。

&ldo;是的！&rdo;艾尔通说。

&ldo;是不是在西海岸啊？&rdo;

&ldo;不是，在东海岸，&rdo;水手长纠正说。

&ldo;在什么时候？&rdo;

&ldo;1862年6月27日夜晚。&rdo;

&ldo;对了，对极了，&rdo;爵士叫起来。

&ldo;您该明白了吧，爵士，&rdo;水手长又补充道，&ldo;如果格兰特真活着，就一定在大陆上能找到他，不能到别的地方去找。&rdo;

&ldo;我们一定去找，一定找到他们，把他们解救出来，朋友们！&rdo;地理学家叫起来。&ldo;啊！宝贵的文件啊，&rdo;他又天真地补充上一句，&ldo;不能不说你落到最聪明的人手里。&rdo;

无疑地，没有人听这位地理学家恭维的话语。哥利纳帆夫妇、玛丽和罗伯尔又再次涌向艾尔通身边。他们握着艾尔通的手，好象有了这个人在眼前，格兰特船长的安全就有了保证。既然水手能安全脱险，船长还不能逃出那场灾难吗？艾尔通也乐意地重复着格兰特应该和他在一起的话语。大家又问了他许多问题，他都一一作了解释。当他讲话的时候，玛丽小姐握着他的手。这是父亲的一个伙伴呀！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一个船员呀！他曾在格兰特船长身边生活过呀！他们共同漂洋过海，冒着共同的危险呀！玛丽小姐紧盯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激动地流出泪水。

直到这时为止，没有任何人再怀疑水手长的身份了。只有少校，或许门格尔也在内，他们心里想艾尔通的话是否能完全相信。这种意外的巧合可以引起若干怀疑的。当然，水手长举出许多事实以及许多彼此相符的日期，还举出许多动人的特殊细节。但是细节尽管正确，也不一定是真的，因为骗子的手段往往高明得多，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因此，少校保留态度，不肯立刻下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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