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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啊，不怎么。&rdo;我泄气他说，&ldo;没什么的。&rdo;

随后我们听了一会肖邦，车往前开了十来米。四周的小汽车司机和公共汽车上

的乘客一个劲儿打量我们乘坐的这辆怪物车。虽说知道由于窗是特殊玻璃从外面看

不到里面，但给他人这么盯视起来，仍然不是个滋味。

&ldo;真够紧张的。&rdo;我说。

&ldo;是啊，&rdo;司机应道，&ldo;不过正如没有不亮的黑夜，不完的交通堵塞也是没有

的。&rdo;

&ldo;那自然。&rdo;我说，&ldo;可你觉得着急的时候也是有的吧？&rdo;

&ldo;当然有。着急，甚至气恼，尤其有急事的时候，但我尽量把一切都看作是施

加给我们的考验。就是说，着急等于自己的败北。&rdo;

&ldo;你这关于塞车的解释听起来满有宗教意味。&rdo;

&ldo;我是基督教徒。教堂是没去，但一直是基督教徒。&rdo;

我&ldo;唔&rdo;了一声，&ldo;可是，身为基督教徒同身为右翼大头目司机，这两点不矛

盾吗？&rdo;

&ldo;先生是个了不起的人。在我以前见过的人当中，先生是仅次于上帝的人物。&rdo;

&ldo;见过上帝？&rdo;

&ldo;那还用说。每晚都打电话。&rdo;

&ldo;但是，&rdo;我有点困惑，脑袋又开始混乱，&ldo;但是，大家都给上帝打电话，不

会挤得总是占线？比如就像午后的查号台一样。&rdo;

&ldo;那不必担心。可以说上帝是同时存在的。所以，即使一百万人一齐打电话，

上帝也会同时跟一百万人通话。&rdo;

&ldo;我是不大明白，这可是正统解释？就是说‐‐怎么说呢‐‐从神学角度而言。&rdo;

&ldo;我是激进派，同教会不对脾气。&rdo;

&ldo;唔&rdo;

车大约行驶了50米。我叼香烟准备点火，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攥着打火机。

我把那小子递给我的这个带有羊徽的法国制烟具下意识带了出来。银打火机已完全

适应了我的手心，就像生来始终在我手心似的。无论重量还是手感都无可挑剔。我

想了一会，归终决定据为己有。打火机少一两个谁都不至于不便。我开关两三次，

然后给烟点上火，揣进衣袋，而将一次性打火机投进车窗袋里。

&ldo;几年前先生告诉我的。&rdo;司机突然说。

&ldo;告诉什么？&rdo;

&ldo;上帝的电话号码。&rdo;

我轻叹一声，轻得几乎听不出来。是我脑袋不正常，还是他们神经出问题了呢？

&ldo;只悄悄告诉你一个人？&rdo;

&ldo;是的，只悄悄告诉我自己。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您也想知道？&rdo;

&ldo;可能的话。&rdo;我说。

&ldo;那我说给您听：东京945……&rdo;

&ldo;等一下。&rdo;说着，我掏出手册和圆珠笔记下电话号码。

&ldo;告诉我这样的人不要紧么？&rdo;

&ldo;不要紧的。也不是任何人都告诉，但你像个好人。&rdo;

&ldo;谢谢。&rdo;我说，&ldo;可是向上帝说什么好呢？我又不是基督教徒。&rdo;

&ldo;我想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你如实他说出自己所想的所苦恼的就行。哪怕

再无聊无谓的话，上帝都绝对不会厌倦、不会嘲笑的。&rdo;

&ldo;谢谢你。打打看。&rdo;

&ldo;打打好。&rdo;司机说。

车开始顺利行进，前方已现出新宿的楼字。车到新宿之前我们再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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