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林尚书(林海)正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抓时穿的灰袍,狼狈不堪。
“老爷,有人来看您了。”
狱卒打开了牢门,一脸谄媚地引进来一位身穿斗篷的女子。
“柔儿?!”
林海猛地抬头,看到摘下兜帽的林柔,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柔儿!你是来救爹的吗?你是不是求了太子殿下?”
林柔站在牢门口,并没有进去。她看着那个曾经威风凛凛、如今却像条老狗一样的父亲,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嫌弃。
“爹,您糊涂了。”
林柔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冷得像冰,“您犯的是欺君之罪,私贩御赐之物。太子殿下若是此时插手,岂不是引火烧身?”
“那……那怎么办?”
林海慌了,抓着栏杆的手青筋暴起,“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爹去死?还有你大哥,还在隔壁牢里关着呢!”
“大哥?”
林柔轻笑一声,“大哥蠢笨如猪,若不是他贪心不足,又怎会惹上林晚那个煞星?他这是咎由自取。”
“你……”林海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林柔走近一步,隔着栏杆,压低声音道,“林家已经完了。抄家的圣旨明天就会下达。您和大哥,注定是保不住了。”
“但林家不能绝后,我也不能被你们拖累。”
她死死盯着林海的眼睛,“‘凤血玉’在哪里?”
“你……你是为了那块玉来的?”林海的声音在颤抖。
“没错。”
林柔理所当然地说道,“只要有了那块玉,我就能以此为信物,求得太子的庇护,甚至……侧妃之位。只有我爬上去了,将来才有机会给您报仇,给林家翻案啊!”
“爹,您就把玉给我吧。那是咱们林家最后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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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他这一生,算计了发妻,算计了同僚,唯独对这一双儿女倾尽所有。
可到头来,大难临头,儿子是个废物,女儿是条毒蛇。
“呵呵……哈哈哈哈!”
林海突然惨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爹!”林柔有些不耐烦了,“快说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海止住笑,眼神变得灰败。
“在书房……那幅《猛虎下山图》的画轴里。”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拿去吧。都拿去吧。”
“多谢爹爹!”
林柔眼中闪过狂喜,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重新戴上兜帽,转身就走。
“柔儿!”
林海突然喊住了她。
林柔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若有朝一日……你见到了你二妹妹……”
林海的声音沙哑,“别惹她。你……斗不过她。”
林柔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斗不过?
走着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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