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春想摸摸她的脸,却又不敢,生怕惊扰了这个梦,他觉得苏婉婉很好,好得都有点不真实了。
“相信自己,你能摧枯拉朽。”
苏婉婉的话被堵在唇边,她特别牵强地蠕动唇角,“不是——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顾成春抿唇笑,不告诉她原因。
这晚给崔旺施针疏通经脉后,她随着顾成春去了大街上,不过几日光景,街上行人绝迹,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带着燥热和一股恶臭,偶有一只鸟儿飞过,让这座曾经生机勃勃的小镇显得更加孤零。
苏婉婉从袖中拿出最新研制的药方,递给顾成春,“看看?”
顾成春眉头微拧,“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顾大人客气了。”
顾成春看后,静了两秒。
“怎么?”苏婉婉停下来,侧头看他。
顾成春比她高出一个头,她看他需要仰视,她视线不由自主地在他优美的下颚线上停住。
“你的药方里不用柴胡了?”
苏婉婉点头,“改用羚羊角了,这样可以暂时缓解柴胡的稀缺。”
顾成春思忖着,眼里闪过一抹幽深。
“我试过将每一味药都换成药效最好的名贵药材,提升药方,但收效甚微。说明药材取舍方面,也不是非柴胡不可。”
顾成春缓缓眨眼,“你的意思是,用柴胡配出来的药和羚羊角配出来的,效果差不多?”
“都是退烧药,在鼠疫面前是一样的。”
顾成春纤长的食指压在唇边,将弹软的唇按出个印子,“你的意思是,一样的没什么作用?”
苏婉婉:“……”
是的,在鼠疫面前什么药都没用,只能暂时压制病情但很快就会反弹,药方改了几次后,生命能被延长,但也只是多活几日而已。
顾成春锁眉,看向她,“既然都没用,为什么药材独缺柴胡?”
苏婉婉也想不通这点,她怔怔咬着唇,视线和他对上。
顾成春呼吸一窒,有点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下滑到她粉色唇瓣上,那形状色泽生得真好,跟清晨初绽的嫩荷一般,他瞧了几眼,瞧得苏婉婉都不自在了:“你看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来——”顾成春往袖里一掏,摸出个苹果扔给她,“很久没吃水果了吧?”
苏婉婉一喜,“哪儿来的?”
“崔家。”
苏婉婉擦了两下,咬了一口,现在还能吃上水果的也只有平阳首富崔家了。
她伤感起来,“高虎死的时候,心心念念着想吃个鸡蛋——”忽然她顿住,想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怎么了,噎着了?”
顾成春大手扶住她的肩,粗糙的指腹捏上她下颚,苏婉婉慌忙挣脱开,发散的瞳孔聚敛,神色有点怪。
“到底怎么了?”
苏婉婉努力咽下苹果,“我——我刚才好像想到什么了。”她语气急促,“再给我点时间,我想我快找到突破口了,但还需要验证,暂时不能告诉你。”
“好,你别急,我还以为你噎着了,都要给你撸脖子了。”
苏婉婉想笑,她忽然发现,自从离开京城后,她就没在想表哥,有这个人在身边,好像总能让自己觉得一切并不是那么糟糕。
忽而拐角处传来几道声音,含混着几分醉意。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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