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金杯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条相对僻静街道尽头的一家小诊所门前。
诊所门面不大,招牌上简单写着“社区医疗站”几个字,看起来与普通诊所无异。
程鑫第一个跳下车,快步上前敲了敲门。
几乎是立刻,诊所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带着几分疲惫和谨慎的男人探出头来。
他见到程鑫,眉头微微一皱,压低声音问道:“老程?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刘大夫,别问了,赶紧的,我一个小兄弟受了重伤,快帮他处理处理!”
程鑫语气急促,侧身让开车门。
车里的两个青年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江林搀扶了下来。
江林左小腿的裤管被血浸透后又被风干,凝结成暗红色的硬块,每移动一步都牵扯着神经,让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苍白如纸。
唐卓龙和天赐也紧随其后下了车,天赐手臂上草草包扎的布条也渗着血。
刘大夫一看江林那伤势和几人的状态,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他不再多问,立刻闪身让开通道,招呼道:“快!都进来!小心点!”
几人迅速鱼贯而入,挤进了这家并不算宽敞的诊所。
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些中草药的气味。
里面的陈设简单,但一些医疗设备看起来却比普通社区诊所要专业和齐全。
最后进来的程鑫反手就将诊所的卷帘门“哗啦”一声拉了下来,彻底隔绝了内外。
诊所内顿时陷入一种依靠日光灯管照明的、与世隔绝的静谧之中,只有几人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刘大夫动作麻利,指挥着将江林扶到里面一间用帘子隔开的小处置床上躺下。
“你也坐下,手臂我一起看看。”他边说边戴上无菌手套,准备好清创包、手术钳、麻醉剂和纱布等器械。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气氛凝重而压抑。
局部麻醉后,刘大夫用熟练的手法,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江林小腿上那一片狼藉的伤口。
镊子探入,寻找着深嵌在肌肉和组织里的钢珠,每一次细微的操作都牵动着旁边观看的唐卓龙和程鑫的神经。
天赐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任由刘大夫在处理完江林后,替他重新清洗和缝合左臂上被钢珠刮出的伤口。
当最后一颗扭曲变形的钢珠“当啷”一声落入托盘。
刘大夫仔细地进行了清创和消毒,然后用厚厚的纱布和绷带将江林的小腿严密地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江林紧咬着牙,一声未吭,只有紧握的拳心和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显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好了,钢珠都取出来了,没伤到主要血管和骨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失血不少,伤口面积大,感染风险高,必须静养,绝对不能再剧烈活动。”
刘大夫摘掉沾血的手套,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严肃地叮嘱道。
“我给你开些消炎药和止痛药,每天记得换药。”
这时,程鑫才走上前,看着脸上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的江林,关切地问道:“林子,感觉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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