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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征应六邦国咎征(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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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旨,”李隆基起身,“自今日起,夜间宫门落钥后,各处多添明灯。朕要这宫城亮如白昼,让星辰只管去天上亮着,人间自有光明。”

他走出殿门,望向开始泛起星光的夜空。那颗曾经白昼现身的星子,此刻隐在渐浓的夜色里,不再刺目。

天象昭昭,人心幽幽。太白的辉光映照的从来不仅是天穹的轨迹,更是人世权柄的微妙移转。然而真正的“易主”,并非仅存于宫阙的宝座更迭,更在于是否能以苍生为念、以民心为天。那些白昼可见的异象终会隐入夜空,而长留人间的,唯有在历史的转折处,依然选择点亮灯火、照拂山河的清醒与担当。这或许才是星辰试图诉说的、超越吉凶的真谛。

4、大星

开元二年五月二十九日,长安的夜,黑得沉甸甸的。

更夫老徐刚敲过三更,忽觉头顶一片惨白。他一抬头,浑身的血都凉了——天裂了。

一颗流星大如陶瓮,拖着灼目的光尾,劈开夜幕,直贯北斗。那不是寻常的星坠,它身后追着无数小星,密密麻麻,仿佛天穹抖落了一袋银钉。紧接着,整片星空竟晃动起来,群星颤抖,光芒摇曳,像狂风吹乱的烛火。这诡异的颤动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晨光熹微,才渐渐止息。

老徐僵在街心,手里棒子掉在地上。活了五十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天象。

不安像滴入静水的墨,在长安城里晕开。

七月,洛阳传来消息:襄王猝然薨逝,谥号殇帝。消息入京时,正是黄昏,西天的云红得像渗血。

到了十月,陇右急报:吐蕃铁骑破关,掠走牛羊马匹无数,边境尸横遍野。战报抵京那日,长安起了大风,卷着沙土穿过街巷,打得人脸生疼。

真正的风灾,却在来年六月。

那风来得毫无征兆。正午时分,天色骤然昏黑,接着便是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合抱粗的槐树被连根拔起,屋顶的瓦片如落叶般飞旋。长安街上,十之七八的树木倒伏在地,露出狰狞的根爪。最令人唏嘘的,是那些隋朝老匠高颎亲手栽下的槐树——它们在长安扎了三百年根须,见证过这座城的兴起,却在这一日,被狂风粗暴地拽出泥土,横陈街头。

风止后,满城疮痍。而终南山的异象,更叫人心里发毛。

终南山的竹子,开花了。

那不是寻常的竹花,是绵延整个山谷的、麦粒大小的竹实。竹子开花即枯,这是农人都懂的常识。可这样漫山遍野地枯死,还是头一遭。消息传来:岭南的竹子也同步开花、结子、枯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同一时辰,按下了南北竹林的生命终止键。

饥荒随之而来。竹实被饥民采食一空,聊以充饥。而后,醴泉一带竟天降“米雨”——细小的、白色颗粒如碎米般洒落,百姓惶恐地捧起,发现竟真的可以食用。

老徐坐在自家垮了半边的屋檐下,听着坊间的传闻。他想起年轻时听老辈人讲过的一则旧话,说是东汉襄楷曾言:“国中竹柏枯者,不出三年,主当之。人家竹结实枯死者,家长当之。”

他望着终南山的方向,那片枯黄已染透了山脊。

开元四年,太上皇驾崩的钟声传遍长安时,老徐正抚摸着院中一株劫后余生的槐树。新叶已抽出嫩芽,盖住了旧年的伤疤。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天象示警,星坠风狂,竹枯主丧……这些被记在《朝野佥载》里的异象,与其说是上天降罚,不如说是天地万物在巨大变迁前细微的震颤。星辰循其轨,草木依其时,人世间的兴衰更迭,不过浩瀚时序中的一道涟漪。那夜贯北斗的大星,或许只是宇宙间一次偶然的陨落;而终南枯竹,亦不过是生命轮回中一次集体的凋零。

人们总爱在异象中寻找因果,在无常中索求意义。可真正的启示,或许并非预兆本身,而是它照见的人心——对自然的敬畏,对未知的惶惑,以及对生命坚韧的渴求。

老徐站起身,拍了拍槐树粗糙的树干。三百年的树能被风拔起,但春风一渡,新苗又发。王朝有更替,星辰会陨落,草木会荣枯,但生生不息的力量,永远在泥土深处,在种子之中,在人们重建生活的双手里。

他走进屋里,点亮油灯。火光虽小,却稳稳地照亮了一方天地。

窗外,新的星辰,已悄然缀满夜空。

历史中的异象,常被解读为命运的暗示。然而比天象更值得铭记的,是人在动荡中的坚守,在废墟上的重建。万物有周期,人世有代谢,唯有人心中那份向光而生的韧性,能穿透所有黑夜,抵达下一个黎明。

5、火灾

开元五年的夏天,洪州热得反常。

午后,西市布庄的伙计最先看见的——一团赤红的东西,拳头大小,拖着一缕烟尾,低低掠过屋檐。它像有生命似的,在巷弄间游弋,忽明忽暗,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像烧红的铁淬入冷水。

“火……火精!”伙计的惊叫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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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赤红之物落在对街粮铺的茅草檐角上,“轰”的一声,火苗腾起,转眼吞没了半边铺面。

这已是洪州入夏以来第七起莫名其妙的火患。潭州的急报也到了:同样有赤色之物白日飞窜,所到之处,烈焰随起。百姓惶惶,称之为“火精”,说是灾年显形,专噬人间烟火。

洪州司马杜衡站在焦黑的废墟前,眉头拧成了结。他是务实之人,不信精怪之说,可眼前的痕迹却无从解释——火起突兀,无引火之物,且蔓延极快,扑救不及。

“定是有人不慎走水,或蓄意纵火。”他沉声道,“传令各坊,严查火烛,夜间宵禁,违者重惩。”

命令颁下,抓了几个夜里点灯赶工的匠人,打了板子,悬首示众。但火,还是起了。这次是在城东,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那赤红之物如鬼魅般穿街而过,点着了三户人家。哭喊声、劈啪燃烧声、铜锣报警声响成一片。

杜衡心中那点“人祸”的断定,开始动摇。

夜里,他翻检旧籍,烛火摇曳。一段东晋旧事,映入眼帘。

“王弘……”他喃喃念出这个名字。晋时,这位吴郡太守也遭遇过同样诡事。白日见赤物如信幡,飞至即火起。王弘初时也认定是部属疏忽,严加鞭挞。直到一日,他坐于厅堂,亲眼目睹那赤色之物翩然飞过,精准落向远处民宅,顷刻烈焰冲天。他方才恍然,此灾“不复由人”。遂释免被罚之人,转而组织民众,储水于街,联防互救,火灾竟渐止息。

合上书卷,杜衡望向窗外沉沉的夜。史料冰冷,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他连日来的武断与焦躁。他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因“涉嫌纵火”被抓的老陶匠。老人跪在堂前,只反复说一句话:“大人,小民世代在此,烧了家,小民何存?”

是啊,失了家的人,何苦再烧别人的家?

次日,杜衡撤了宵禁严令,放了被羁押的百姓。他召集里正、乡老,效仿王弘旧事,在各坊广设水缸,组织青壮巡夜,约定见火即鸣锣,邻里齐出相助。他还请来几位老药师,翻阅医典杂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沉吟道:“《岭南杂录》有载,暑气郁积,地矿偶有磷火逸出,遇风则燃,其色赤红,状如飞焰……或类此物?”

是不是磷火,杜衡不敢断定。但有一点他明白了:天灾或许难防,人心却不可先乱。治下之民,不是待罪的嫌犯,而是共度时艰的袍泽。

改变悄然发生。街巷间,水缸沿墙排列,映着天光。巡夜的梆子声,沉稳而规律。人们见面,会互相提醒检查灶膛,收拾柴垛。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被一种紧绷却有序的戒备所取代。

七月最热的那天,午后,那赤红之物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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