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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方士二(第1页)

1、杜生

唐先天年间,许州城里有个姓杜的先生,没人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街坊邻里都喊他“杜生”。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擅长卜筮算卦,不管是丢了东西、找不着人,还是问官运俸禄,经他一算,没有不准的,时间长了,“杜半仙”的名号也就传开了。

那年头,许州是南北往来的要道,城里驿站常年人来人往,商客、驿使络绎不绝。城西的王屠户家里出了桩烦心事——他那刚买半年的家奴跑了。这奴才干活麻利,还懂些杀猪宰羊的手艺,王屠户本打算培养几年,如今人一跑,不仅少了个得力帮手,当初买奴的钱也打了水漂。他带着两个伙计在城里搜了三天,连奴的影子都没见着,急得满嘴燎泡,听人说杜生算卦神,揣了串铜钱就往杜生家赶。

杜生家在城角的老巷里,是间低矮的土坯房,门口挂着块褪色的布幡,上面写着“杜生卜筮”四个墨字。王屠户掀开门帘进去时,杜生正坐在小桌前磨算筹,见他满头大汗,不等开口就先问:“可是丢了人?”

王屠户一愣,忙点头:“先生真神!我家奴前天夜里跑了,您看能不能算出他在哪儿?”

杜生指尖捏着算筹转了两圈,闭目片刻,睁眼道:“你不用满城乱找,顺着往南的驿路往回走,路上会遇到个挎着好马鞭的驿使。你上去给人磕个头,求他把马鞭给你。要是他不肯,你就说‘是杜生让我来求的’,这么做了,保管能找到人。”

王屠户心里犯嘀咕:找奴跟要马鞭有啥关系?可转念一想,都到这份上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他谢过杜生,揣着铜钱就往南驿路赶。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远看见个穿驿服的人骑着马过来,腰间挂着根油光锃亮的皮鞭,鞭梢还缀着圈铜铃,一看就是好东西——这准是杜生说的驿使。

王屠户赶紧迎上去,“扑通”就跪在路中间。驿使吓了一跳,赶紧勒住马:“你这汉子,好端端的怎么跪我?”

“大人,求您把腰间的马鞭给我!”王屠户头也不敢抬。

驿使皱眉:“这马鞭是我上个月刚领的,赶路全靠它催马,给了你我怎么骑马?不行不行。”

王屠户想起杜生的话,忙说:“大人,是城里的杜生让我来求您的,他说只要拿到您的马鞭,我就能找到跑了的家奴!”

驿使一听“杜生”二字,眼睛顿时亮了——他前阵子丢了块祖传的玉佩,就是杜生指点他在驿站的灶台下找着的。“原来是杜先生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马鞭我能给你,但没鞭子我没法赶马。这样吧,路边有棵老槐树,你去折根粗点的树枝当马鞭,我把这皮鞭给你。”

王屠户喜出望外,爬起来就往路边的老槐树下跑。刚伸手要折树枝,就听见树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低头一看,正是他跑了的家奴!那奴见了王屠户,吓得腿都软了,当场就被按住。

押着奴往回走时,王屠户才问清楚:原来这奴跑了后,本想顺着驿路往南逃,可走了没多远,就看见王屠户往这边来,吓得赶紧躲到槐树下,想着等王屠户走了再接着跑,没成想正好被折树枝的王屠户抓了个正着。王屠户这才明白,杜生哪里是要马鞭,分明是算准了奴躲在树下,借驿使的话让他去树下找人——这心思细得,真跟能掐会算一样。

这事没过多久,许州城里又出了桩丢奴的事,丢奴的是城东的张秀才。张秀才家的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脚勤快,还跟着张秀才认了几个字,平日里负责洒扫庭院、伺候笔墨。前几天张秀才让奴去街上买纸墨,奴却一去不回,连着找了两天都没消息,张秀才急得没法,也听说了王屠户的事,便备了份薄礼去见杜生。

杜生见了张秀才,听他说完缘由,又掐着手指算了算,道:“你回去取五百文钱,到城外的官道上等着。过会儿会有个带着鹞子的官差路过,你求他卖给你一只鹞子,买了鹞子,就能找到你的奴了。”

张秀才也是半信半疑,但想着王屠户的经历,还是照做了。他回家取了五百文钱,揣在怀里往城外官道去。那官道是通往洛阳的必经之路,平日里车马不少。张秀才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就看见远处来了几个骑马的官差,为首的人胳膊上站着两只鹞子,鹞子羽毛油亮,眼神锐利——正是杜生说的“进鹞子使”,听说这些鹞子是要送到洛阳宫里给贵人玩赏的。

张秀才赶紧上前,拱手道:“几位官爷留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为首的官差勒住马,打量着他:“你有什么事?”

“在下家奴几日前行踪不明,城里的杜生先生说,若能从您这儿买一只鹞子,就能找到家奴。还望官爷行个方便,五百文钱,您看够不够?”张秀才一边说,一边掏出怀里的铜钱。

那官差一听“杜生”,顿时笑道:“原来是杜先生的吩咐!去年我儿子得了场怪病,就是杜先生指点我去城外泉眼取水熬药,才好的。五百文不用,这鹞子本是要送进宫的,主鹞子不能给你,这只副鹞子你拿去吧,就当谢杜先生当年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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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官差就把胳膊上的一只副鹞子递了过来。张秀才刚伸手要接,那鹞子突然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径直往路边的灌木丛里飞去,落在了一丛酸枣树上,还不停地扑腾着翅膀叫。

张秀才心里一动,赶紧往灌木丛那边跑。刚拨开枝条,就看见他那丢了的奴正缩在里面,手里还攥着半块干饼。原来这奴那天去买纸墨时,被几个无赖抢了钱,怕回去被张秀才骂,就不敢回家,一路躲躲藏藏到了城外,想着等天黑了再往别的地方跑,没成想被鹞子引着人找到了。

张秀才把奴领回家,又备了厚礼去谢杜生。他忍不住问:“先生,您怎么知道要马鞭、要鹞子才能找到人?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杜生放下手里的书,笑着说:“哪有什么掐会算的本事,不过是观物察情罢了。你丢的奴是个少年,胆子小,肯定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多半躲在路边的草木丛里。那驿路旁边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最适合藏身;官道边的灌木丛,能遮人眼目,也是躲人的好去处。我让王屠户去要马鞭,是知道那驿使会让他折树枝,引他去槐树下;让你去买鹞子,是知道鹞子性灵,能察觉草木里的人影,引着你去灌木丛——不过是借了些寻常事物的便利,哪是什么神仙手段。”

张秀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神算”,从来不是凭空猜测,而是用心观察、琢磨人情事理后的顺势而为。杜生看似在算“命运”,实则在算“人心”——知道人会躲在哪里,知道事会顺着什么方向发展,不过是把观察到的细节,用一种旁人觉得玄妙的方式串联起来罢了。

后来,许州城里再有人丢了东西、找不着人,都愿意去找杜生。可杜生从不收贵重的谢礼,只说:“遇事别急着乱找,先静下心来想想,人会往哪里去,东西会落在什么地方,顺着情理去寻,多半能有结果。”

日子久了,人们渐渐忘了“杜半仙”的名号,更愿意喊他“杜先生”——因为大家明白,真正厉害的不是算卦的本事,而是那份能看透人情、摸清事理的心思。而生活里的许多难题,其实都藏在“观物察情”里:多一分细心,多一分琢磨,少一分急躁,少一分盲动,很多看似无解的事,往往能在寻常事物里找到答案。

2、泓师

武周时期,朝堂上弥漫着改朝换代的压抑气息,可春官侍郎张敬之心里,始终揣着对大唐的念想。有回他摸着身上的官服,私下对儿子张冠宗叹道:“你看我这衣裳,看着是如今的官服,说到底,不过是王莽篡汉时那样的‘伪朝之服’,哪有半点大唐气象。”

张敬之官至春官侍郎,离三品仅一步之遥。儿子张冠宗总想着帮父亲再往前挪挪,四处托人打听天官署的晋升章程,盼着能把父亲的履历理顺,凑够三品的资格。这事没瞒多久,就被一位老朋友知道了——此人便是泓师,是当时有名的阴阳术士,精通天文地理与算术推演,早年曾与张敬之有过交情,常来府上小坐。

这天泓师又来拜访,一见面就对张敬之说:“侍郎,您就别让公子费心求那三品官阶了,求也求不来。”

张敬之愣了愣,随即苦笑:“我本就没这份心思,都是小儿一厢情愿罢了。”说着,他话锋一转,脸上添了几分愁容,“倒是我弟弟讷之,如今在司礼寺做博士,近来得了场急病,卧床不起,大夫都说凶险,我正愁这事呢。”

泓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内院,沉吟片刻,忽然道:“您不用替八郎(张讷之)担心三品的事——他日后能得三品官。”

张敬之闻言,又急又气:“都这时候了,我忧心的是他的病能不能好,哪还顾得上什么三品!”

“您放心,”泓师语气笃定,“八郎今日虽像站在万丈深渊边上,看着危险,却绝不会掉下去。这病看着凶,实则无碍。”

张敬之将信将疑,可没过几日,家里还真传来了好消息——张讷之的病突然就有了转机,没过半个月便痊愈了。更奇的是,后来武周政权更迭,大唐恢复国号,朝堂重新论功行赏,张讷之因在乱世中坚守礼法、未曾依附权贵,竟真的被擢升为三品官。而张敬之自己,始终没能迈过三品的坎,正应了泓师当初的话。

泓师的“准头”,不止在人事上。当时的燕国公张说,想在京城永乐坊买处宅院,特意找泓师来相地。泓师围着待售的宅院转了一圈,指着宅子说:“这处宅子风水极好,尤其是西北角落,是整个宅院的‘王地’,聚气纳福全靠这儿,您日后住进来,千万不能在这儿取土,一动土,气场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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