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耽即将离去之前,他曾预言:“今年将有大疫,死者会将近一半。但只要我们家中这口井的水,饮之便可无恙。”后来疫情果然爆发,情况一如他所言,而饮用他家井水的人家,都平安吉祥。苏耽的母亲活到一百多岁才无疾而终。她离世时,山上传来许多人的哭声,直到三年丧期满,哭声才停止。当地的百姓感激、怀念苏氏母子的德行与神医,便为他们立了祠堂,世代纪念。
苏仙公(又)
桂阳郡的乡间,流传着一个关于孝与善的古老传说。
很久以前,有个孩子叫苏耽,人们后来尊称他为苏仙公。他很小就失去了父亲,与母亲守着郡城东北角几间简陋的屋舍,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全靠母亲缝补洗衣和他给人家帮佣放牛维持生计。
尽管生活清苦,苏耽却出奇地懂事、孝顺。他从不抱怨饭菜粗淡,衣衫破旧。乡间道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难行,他却安之若素,仿佛脚下不是烂泥而是坦途。他的温和与坚韧,乡邻们都看在眼里,都说这孩子虽贫,却有一颗仁孝的金子般的心。
他最常做的活计是放牛。奇怪的是,牛儿到了他手里,就变得格外温顺。他不用鞭子,也不高声吆喝,只是安静地坐在山坡上,看着牛儿在近处悠闲地吃草。日落时分,他起身往回走,牛群便自动跟上,井然有序。别的孩子放牧,牛儿不是跑得不见踪影,就是践踏了别家的禾苗,让人焦头烂额。孩子们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苏耽,苏耽,你有什么诀窍吗?为什么牛这么听你的话?”
苏耽看着小伙伴们,眼神清澈而略带一丝超乎年龄的沉静,他轻轻摇头:“没什么诀窍,大概……是它们愿意吧。”有时,孩子们会看见他骑着一头健壮的鹿,穿行在山林之间,身影飘逸,仿佛与这山林融为一体,更觉得他神秘不凡。
一年春夏之交,母亲染了些小恙,精神不振,吃饭时更是没有胃口。苏耽心里着急,变着法儿想让母亲多吃一点。这天,母亲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蔬,叹了口气说:“孩儿,要是有些鱼鲊佐饭就好了,嘴里也能有点滋味。唉,等过些日子,你得了空,去集市上看看能否买些回来。”
苏耽看着母亲消瘦的脸庞,心中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应道:“母亲稍待,孩儿这就去买。”
说完,他顺手将吃饭用的竹筷往碗里的米饭中一插,仿佛做个标记,随即拿起放在墙角的几枚铜钱,快步走了出去。
母亲刚想嘱咐他路上小心,莫要急着赶路,却听得门扉轻响,儿子已经提着一条用荷叶包好的、鲜嫩的鱼鲊走了进来,身上连一丝尘土、一点汗迹都无。
母亲愣住了,看着那还带着水汽的鱼鲊,难以置信:“这……你这是从哪儿买来的?怎会如此之快?”
苏耽将鱼鲊放在桌上,平静地回答:“便县的市集上。”
“便县?”母亲的声音陡然提高,“儿啊,你莫要哄骗为娘!便县离此地上百里路,山高水远,道路艰难,你就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你老实说,是不是在附近哪里拿的?或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法子?”母亲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伸手就要去拿放在门后的竹杖。
苏耽连忙跪倒在地,拉住母亲的衣角,恳切地说:“母亲,孩儿怎敢欺瞒?我确实是在便县市集买的。付钱时,还遇见了舅舅,他正在市集采买货物。他还对我说,家中事务已毕,明日便动身来探望我们,叫我们不必挂念。您若不信,等明日舅舅来了,一问便知。”
见他说得如此确凿,神情坦然,母亲的怒气稍歇,但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她看着儿子,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似乎从某个时刻起,身上就笼罩了一层她看不透的迷雾。
此事过后不久,苏耽的行为愈发显得不同寻常。他时常望着远山出神,有时会对母亲说些奇怪的话,诸如“尘缘”“仙道”之类。母亲只当他是孩子话,并未深想。
终于有一天,苏耽整理好衣冠,来到母亲面前,郑重地行了大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母亲,孩儿……孩儿受天命感召,需离家远赴仙山,不能再常伴母亲左右,晨昏定省了。恕孩儿不孝!”
母亲闻言,如遭雷击,泪如雨下,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我儿,你胡说什么!你要去哪里?你让为娘一个人怎么活?”
苏耽心中亦是万般不舍,但他知道命数已定,无法更改。他强忍悲痛,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个陶盘,一大小,色泽古朴。他将盘子放在母亲手中,叮嘱道:“母亲勿忧。孩儿虽身在远方,亦当时刻感念母亲。这两个盘子留给您。日后您若缺少食物,只需轻轻敲记这小盘;若需钱帛衣物,便敲记这大盘。您所需要的东西,自然会出现在面前。如此,孩儿虽不能亲身侍奉,也能稍尽孝心,请您千万保重身体。”
他又领着母亲走到院中的水井边,神色凝重地说:“另外,孩儿预感到,明年开春,郡中恐有大疫流行,死者恐将过半。但请母亲记住,无论如何,只要饮用我们家这口井的水,便可安然无恙。您也务必将此话转告乡邻,让他们早做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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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这一切,苏耽又对母亲拜了三拜,然后转身,一步步向屋后的高山走去。他的身影渐渐融入云雾之中,终于消失不见。母亲倚门远望,泪水长流,只觉得心如刀割。
苏耽离去后,母亲孤寂度日,思念成疾。一日,她试着按照儿子的嘱咐,轻轻敲了敲那个小盘,心中默想着需要一些米粮。话音刚落,那小盘中竟真的缓缓涌出了白花花的大米,足够她吃上好几天。她又惊又喜,又试了试大盘,心中想着需要些钱买盐布,果然,几串铜钱便出现在盘中。自此,母亲的生活虽孤清,却不再匮乏。
乡邻们知道了这件奇事,一开始是好奇,后来便有些风言风语,甚至有人报告了官府,怀疑苏母用了什么妖法。官府派了差役前来查验,将那两个盘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又敲又打,却始终是空无一物,只得讪讪而去。然而盘子到了苏母手中,却依然灵验如初。人们这才渐渐相信,这是苏耽的孝心感动了天地,留下的护母之法。
第二年春天,苏耽的预言果然应验了。一场可怕的瘟疫在桂阳郡蔓延开来,家家有丧,户户举哀,情况凄惨。苏母记着儿子的话,不仅自己坚持饮用井水,还奔走告知相熟的邻里。起初有人不信,但眼见着饮用苏家井水的人家果真躲过了瘟疫,而其他人家则难以幸免,于是纷纷前来取水。这口看似平常的井,成了那个黑暗时期里一方百姓的救命源泉。苏家及其亲友,也因此得以保全,阖门安泰。
苏母在儿子的庇佑和乡亲们的感念中,平安康乐地生活,一直活到一百多岁,才无疾而终,面容安详如同睡去。在她去世那天,许多人都听见屋后那座高耸入云的山上,传来了许多人的哭声,那哭声悲切而又充满敬意,仿佛在送别一位伟大的母亲。这哭声持续了许久,直到三年丧期过后,才渐渐平息。
桂阳的百姓们,为了铭记苏耽的至孝和拯救乡里的恩德,也为了感念苏母养育了如此优秀的儿子,大家自发筹集钱物,在苏家故宅附近为他母子修建了一座祠堂,四时祭祀,香火不绝。那口救命的井,也被称为“苏仙井”,清水长流,仿佛在无声地讲述着那段关于仁孝、信义与神迹的古老故事。
这个故事,穿越千年时光,依然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它告诉我们,至诚的孝心,能够感天动地,创造奇迹。苏耽的仁孝,不仅温暖了母亲的晚年,更在危难时刻庇护了一方乡邻。真正的“道”,或许并非遥不可及的仙术,而是根植于日常的善良、责任与爱。这份源自心底的纯孝与仁爱,本身就是一种最温暖、最强大的力量,能够穿越时空,滋养后世,成为我们民族血脉中不朽的传承。心存善念,力行孝道,这便是凡人所能触及的、最真实的“仙缘”。
4、漆筒仁术
太原尹公度晚年腰间总悬十来个漆竹筒,走起路来沙沙轻响。乡人只知他是通晓天象的先生,却不知筒中丹药能避乱世刀兵。黄巾乱起时,他取朱砂丸分赠邻舍,佩者箭矢近身则偏斜。更奇在大疫之年,他指甲挑些药粉抹人门楣,那户便似有清气屏障,咳喘之声尽绝。
弟子黄理居陆浑山中,虎患噬人。尹轨教他斫木为柱,分埋茅屋五里外四方。符印盖下当夜,山民窥见吊睛白额虎巡至柱旁,忽如撞上无形高墙,长啸折返。自此虎踪绝不入五里界内。
某日见孝子伏棺痛哭,知是贫不能葬。尹轨取铅片呵起书符,投入火盆。青烟散尽,灰烬里竟卧着白花花十两纹银!孝子捧银的手直颤:“这……这铅……”
“铅还是铅。”尹轨指他心口,“是你孝心化了它。”
最惊心在洛阳城头。他夜观星象,忽掷筒中丹药入井。次日叛军破城,满街横尸,唯饮过此井水者虽伤不死。血光里有人见他解下空筒排置街心,箭雨掠过时,竹筒嗡嗡震响如蜂房,流矢尽数钉入筒中。
临终那夜,尹轨召弟子至庭中。漆竹筒一一解开,倒出的非药非丹,却是干涸的血痂、生锈的箭镞、虎须与鸟羽。“此皆世间苦难所化。”他笑抚筒壁,“今当尽还天地。”扬袖间竹筒腾空,噼啪裂作万千翠竹拔地而起,枝叶间垂挂露珠落地成药。那竹海涛声百里可闻,病者闻之则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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