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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神色闪了闪，眉宇微蹙，对这个结果有点失望，但不算意外。毕竟是要人命的事，既然对方不亲自动手，自然也不可能留下太显眼的线索。

“陆尧！我真不知道指使者是谁，可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陆尧只觉得好笑，“你放心，我说话绝对算数。把他联系你的账号和聊天记录给我。”

曹勇给的很爽快。陆尧收下，没再说什么。宋屹做主，让人押送了曹勇去特调局。有关人命谋杀的事，已经不是他这个校长可以决断的了。

等事情解决，宋屹大手一挥，“都散了吧！天色晚了，都回去！”

人群逐渐散去。梁浩北瞪了陆尧和张磊一眼，握紧了拳头，“别以为你们抓到了鬼将，拿到了初选的资格有什么了不起。最后的学院复赛选拔以及后面去往京都参加的两大玄学院校以及个世家子弟参与的玄门大比，可是都不允许使用外来符篆的！”

“浩北！”梁浩东看着争强好胜的弟弟，很是不赞同，抱歉地对二人一笑，拉着他走了。

张磊切了一声，将陆尧拽离人群，“你说会不会是梁家那两个？你来天枢也就得罪过他们吧？”

“不像！梁浩北喜怒都写在脸上，藏不住事，没这个心机。”

“那梁浩东呢？他心机可深得很！”

陆尧一顿，微微蹙起眉头，“心机再深的人也总会有破绽。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他们，所以特别关注过他们的反应。如果真是他做的，看到我们活着出现，计划失败，应该会有所反应，可是梁浩东没有。

除了在看到鬼将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和大家一样的惊讶之外，就连我逼曹勇说出幕后主谋的过程中，也一直镇定自若，毫无破绽。”

张磊疑惑了，“你的意思不是他？”

陆尧说：“如果真是他，那么只能说他太可怕了。但他才二十二岁，如果他真这么深沉，那么为了装，他应该一直保持镇定，不会还有心思注意鬼将，在鬼将出现的时候，还能保持和大家一样的神情才对。”

张磊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并不觉得是梁浩东，但无法百分百排除这个可能性。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慢慢查吧。

张磊将话题打住，转而问曹勇的事，“既然指使者没问出来，你完全没必要还遵守之前的承诺。他这种人……”

陆尧弯嘴，“你忘了我的两点要求吗？开除学籍，剥夺玄门人的资格。前一个也就罢了，后一个是要被去除灵根，永生不能再入道修行的。”

张磊一愣，眼睛亮起来。

陆尧轻笑，眸中一片冰冷，“世人为什么崇尚玄门，那是因为玄门人拥有比普通人强数倍的力量和寿命，也能享受比普通人高数倍的待遇和地位。有些东西，如果从未得到过或许不会太在意。而得到过再失去，就不是人人能承受得了的。”

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惩罚。让他失去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才是。

曹勇，普通家庭好容易走出来的一个玄门人，承载着全家族的希望，甚至是全村人的希望。或许今天，曹勇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在死和作一个普通人之间，依然选择了作普通人。

可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那就说不定了！

陆尧伸手将他扶起来，“他算计的应该是我，你怕是受了我的拖累。”

张磊嘴角一撇，翻了个白眼。他虽然脾气暴，却不傻。当然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鼻子哼哧着，很不高兴，“你刚来天枢学院没多久，怕是不清楚。整个云山几乎划分为两半，一半是谁都能去的。另一半是天枢圈起来的训练场。

在训练场里，学校设置了许多的关卡和陷阱。我们这次考核因为算是为玄门大赛进行的海选，参加考核的学生能力参差不齐，因此开启的是普通模式。困难模式和危险模式是有结界关闭的。

结界并非只有校长和几位教授才能开启，但显然即便是现在学校排名第一的梁浩东都没办法，更别说我们了。甚至我们根本没办法发现结界的存在。我知道那里有结界，还是因为我爸给学校捐赠了不少东西，请学校几位教授吃过几次饭。饭局上，有位教授说出来的。

据说以前这里结界出现过一次问题，让一个学生碰上了，还好发现及时，没闹出问题。那次事件之后，学校就加固了各处的结界。我当时叫曹勇，要他小心。是想起这件事，担心万一。并没有想到真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这就有意思了。提醒了陆尧至少两点。

第一：曹勇早知道这里有结界，并且知道打开结界的办法或者有某种可以突破这类结界的宝物。后者的可能性大，因为第二点：从“黑洞”的威力来看，曹勇能够不被吸进来，怕也是因为这件宝物。

光这两点，已经足够说明问题，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不是临时起意，也不存在意外。“意外”只是曹勇用来掩盖事实的幌子。

张磊看着陆尧，面色少有的严肃，“你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要这么置你于死地？”

陆尧摇头，“没有。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

“没有？”张磊纳闷了。

陆尧一语道破关键：“有时候要害一个人并不一定需要自身和他有仇怨。还有其他可能，比如……收买！”

张磊了然，摆手翻过这一页，焦虑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话音刚落，只听“砰”“砰”的声音。

每一声落下，二人都可以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陆尧面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青铜剑。没过多久，一个由无数颗石头组成的巨人出现在眼前。而刚刚的声响与地动都是因为它的步伐引起。它的身后甚至还有一串凹陷至少好几厘米的脚印。

呼——

拳风扫过，巨人的手臂挥舞过来，陆尧和张磊在地上一滚，凶险避开。手臂击中他们身后的一棵树，庞大到需要二人合抱的大树瞬间断裂。

张磊及时甩出一张符篆，巨人被打中，无数颗石头溃散了一地。可下一刻，又一颗颗聚拢，恢复巨人模样。

张磊跺脚：“卧槽！跟那些骷髅人一样，还忒妈的是高配版！”

何止高配版，简直是高配版中的高配版。

张磊掏出一大把符篆，还没扔出去被陆尧抓住了手腕。

“你的符篆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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