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感头脑发沉的朱由校直到日上三竿才一骨碌身自床榻之上坐起。
看着略显凌乱的被褥和丝丝昨夜荒唐时留下的丝丝暗红,用力捶了两下脑袋,他也不由暗骂几声自己怎么就喝的这么多。
“林继,给朕滚进来!”
不用去猜也能想到,这种事也只有自己身边伺候的这群太监才能安排出来,只是自己一个大男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即使是硬着头皮也该扛下来才是。
几乎是爬进皇帝的寝室,林继踉跄两步竟直接跪伏到了地上,颤颤巍巍地连称万死。
冷哼一声,朱由校没好气地喝骂道:“狗奴才,谁他娘的给你的胆子,竟敢把鬼心思用到了朕的头上!说!昨夜那人是谁?是哪家的姑娘被你等拐骗到了朕的床上?”
砰砰砰地连连磕头,林继的头脸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哆哆嗦嗦地说道:“皇爷,皇爷恕罪,皇爷饶命……奴婢实在是不知,实在是不知情啊!”
深深看了趴在地上的小太监一眼,朱由校缓和了一下继续问道:“好!既然你不知情,你便告诉朕,哪个王八蛋教你这么做的?”
还是连连磕头,林继此时早就乱了方寸,只是说也会死,不说,看皇帝这副样子还是要死,两难之下,一向还算机灵的小林子也是没了主意,只能用磕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惶恐!
“嘭!”
一把掀翻了边上的几案,朱由校这下彻底愤怒了,“林继!你这是在找死!”
心下一寒,处在恐惧中的林继这才明白,无论死活,自己终究只是皇帝的奴才,至于其他人,自己去想那么多干什么!
又用力磕了几个响头,林继这才颤声道:“禀皇爷……这,这人是李总管带来的,奴才只是命几个嬷嬷替那杨姑娘验明正身,确保安全后才将人带到了皇爷身边……”
“啪!”
又将一个茶盏摔得粉碎,朱由校内心的猛兽终于爆发,只见他回身拔出一直带着的佩刀,愤怒地冲着门外怒吼道:“来人,把李永贞这个混蛋王八蛋给朕捆来!还有方正化!你他妈的也滚进来!你个老东西,你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竟敢把心思打到朕的后宫!他娘的朕要把你们全都剁碎了喂狗!”
趴在门口听风的方正化一听,吓得直将脖子一缩,心里更是把李永贞十八代祖宗全都骂了一个遍,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杵地的爬行到了屋内。
“皇爷!皇爷息怒,老奴该死!老奴罪该万死!您老人家可千万别生气!奴才们也是见皇爷操劳国事!昨夜实在是难得放松,这才想了这么一个歪主意!皇爷,您千万不要动怒啊!”
老方说完,也学着林继的模样,砰砰砰地连连磕起了头来。
就在此时,几个秘营高手将捆成粽子一般的李永贞也丢进了屋内。被人偷袭又给捆了个结实的李大总管一看屋内情形,心中也是明白了个七八分,当下竟不顾体面地向前蛄蛹着前行一段,口中更是哭喊道:“皇爷!这事实在是奴才错了!皇爷您要杀要剐奴才都认,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朱由校虽然咋呼的欢,但也不可能真为这点事就砍了地上的三个亲信。之所以表现出如此愤怒,一是这三个家伙竟敢打着邀宠的心思给皇帝塞女人。二是这群奴才已经出现了恃宠而骄的迹象,叫他不得不小题大做一番,借此来点拨点拨这三个家伙。
“滚起来!”
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朱由校不想因为这事叫这三个大太监失了体面,把手一挥,便叫他们先起来问话。
方正化和林继倒是乖乖起身站在了两侧,可这两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有意,压根就没人去管还在地上的李永贞,全都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己的鞋面上。
借题发挥了半天,朱由校也发现这群太监终究还是太监,平日里好用归好用,可就这股蹬鼻子上脸的劲儿只要是个太监他就没得跑。
好日子才过了几天,被权力膨胀而搞得气焰嚣张的这几个亲信竟然就隐隐有了联合起来欺瞒自己的苗头。
方正化也就罢了,毕竟他与李永贞也是相识多年,此番南下更是数次合作,互相干点欺上的勾当倒还能够理解。
可林继这厮却叫人恼怒,刚从西北的土坑爬出来,居然就想着替方正化和李永贞遮掩,这简直叫对他寄予厚望的朱由校感到十分失望。
斜了地上的李永贞一眼,朱由校冲自己这位大管家露出一个笑脸,但明显皮笑肉不笑的他语气却是十分阴冷。
“李公公,李大总管!朕看你就是饱饭吃多了撑的,竟还敢打这份主意,好,既然你李总管撑得慌,朕就给你好好消化消化!”
坐回榻上,朱由校摆弄着手里的佩刀厉声道:“传旨,将内官监大总管李永贞连降三级,褫夺一切宫中赏赐,其通州老家的豪宅、田地全部充公。擢林继为直殿监掌印,划内官监海贸权于直殿监管辖!”
“西厂提督方正化履职不严,着降级一等,罚俸一年,西厂秘营划归御马监太监高时明统御!另外,将此旨意便传二十四衙门,再有敢私乱后宫,妄图献色邀宠者,斩!”
汗珠噼里啪啦的自三人脸上滴落,方正化和李永贞这两个始作俑者更是战战兢兢地领下了旨意。当然,老方是跪着,他李总管就只能是趴着。
林继虽然得了高位又拿到了内官监最赚钱的海贸,可他心里也是明白,皇爷这么一闹,自己已经彻底得罪死了李永贞这位总管太监。再加上他现在对海贸一窍不通,要是接掌过来平安无事还好,只要有了半分差池,皇爷收拾起来自己只会比这更狠!
拆分内官监和西厂,这个念头并不是朱由校的临时起意。
毕竟,这两大太监机构膨胀的实在太快,原本想叫他们来制衡司礼监和东厂,可现在魏忠贤老实巴交的就像家里受气的小媳妇儿,根本就失去了制衡作用。
既然林继回来了,怎么说也该给他一点事情做做,他又是福建人,管管海贸也算妥帖。
敲打完了,朱由校这才命人将李永贞身上的绳套解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问道:“昨夜那名女子是谁?”
李永贞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皇爷!这女子便是那日在白玉京赎出来的花魁杨榴儿,不知怎地,这女子前几日竟寻到了奴才,直言要以身报答皇爷的赎身之恩。因她给奴才使了些银子,奴才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住了心肝,这才……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出来!”
“喔?”
一听这话,朱由校的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了那个姿色绝美的身影,又想起昨夜的荒唐与温柔,旋即脸色又是一沉道:“狗奴才!你到实在,还好意思说收了人家银子!那杨姑娘现在何处?”
又磕了几个响头,李永贞继续禀道:“奴才不敢欺瞒皇爷!杨姑娘今儿一大早便自行离去,任由奴才们怎么劝那都拦她不住!皇爷恕罪,恕罪啊!”
看着磕头如捣蒜的李永贞,朱由校没好气地上去给了他两脚,怒气冲冲的说道:“狗奴才,明知她跟那位燕大侠有关系,还敢将她送到朕的床上!你他妈的是想害死朕吗?”
口中连说不敢,李永贞磕头的速度也更快了几分。
细想了一下,朱由校虽然摸不清杨榴儿的路数,但人已经走了,自己又能怎样!可这么一来,倒叫他真有一种始乱终弃之感,心里更是对李永贞更加不满了起来!
“狗奴才!赶紧给朕撒出人去找!既然已经是朕的女人,那又怎能叫她就这样流落民间!你这狗奴才,简直要气死朕了!”
把手里的佩刀比划得呼呼生风,吓的李永贞是真怕这位小爷会一刀宰了自己出气。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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