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夹杂着匈奴人的呼喝。孙炎盯着面板,“安全度”那一栏疯狂闪烁,从“低”变成了“极度危险”。
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游戏里的“打怪升级”。这里的每一声马蹄,每一支箭,都可能让“孙玄”彻底消失——而他这个千年后的“宿主”,除了操控这具少年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箭雨破空而来,钉在木门上,发出“笃笃”的闷响。校尉吼着下令:“点火!放烽烟!”
火折子划亮的瞬间,孙炎操控孙玄扑过去,捡起地上的柴禾往火里添。火光映着少年的脸,他看见孙玄的眼睛亮得很,不是害怕,是拼劲——要活下去的劲。
第三章风沙里的少年相遇
烽燧的烽烟烧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时,匈奴骑劫的动静才渐渐远了。校尉清点人数,伤了三个,万幸没人死。他看着被箭射得千疮百孔的木门,脸色沉得像锅底:“右贤王部越来越嚣张了,再这么下去,这烽燧撑不住三天。”
孙玄蹲在灶台边,帮着熬药。昨天添柴时被流矢擦伤了胳膊,亲兵给涂了草药,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听着校尉的话,手里的动作没停,心里却在想——匈奴人退了,可下一次呢?这烽燧太小,粮食少,根本不是长久之地。
孙炎也在琢磨。他打开面板,看着“孙玄”的信息:除了基础生存技能,又多了个“初级箭术认知”(昨晚躲箭时被动触发),“世家气运”那一栏还是0,只有个灰色的“待激活”图标。
怎么才能激活气运?难道要让孙玄做出什么“大事”?
正想着,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这次不是匈奴人的散漫节奏,是整齐的、带着威压的声响。校尉警惕地爬上烽燧,看了一眼,突然大喊:“是汉军!是咱们的人!”
孙玄跟着跑出去。风沙里,一队骑兵正往这边来,大约百余人,甲胄鲜亮,马鞍上挂着匈奴人的首级,一看就是刚打完仗的精锐。领头的是个少年,骑着匹白马,银甲白袍,明明年纪看着不大,眉宇间却带着股慑人的锐气。
等骑兵近了,孙炎看清那少年的脸——算不上多俊朗,但眼睛亮得像寒星,下巴微微抬着,有种天生的骄傲。
面板突然跳了下,弹出一行提示:“检测到关键历史人物:霍去病(票姚校尉)。”
孙玄的心跳漏了一拍。是他。
霍去病勒住马,看向校尉:“此处昨夜是否遇袭?”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校尉躬身回话:“回票姚校尉,昨夜遭右贤王部游骑劫扰,幸得弟兄们拼死抵抗,没让他们攻进来。”
霍去病点点头,目光扫过烽燧,落在角落里的孙玄和王二身上:“这两个是?”
“是逃难的百姓,暂时躲在这儿。”
霍去病的视线在孙玄身上停了一瞬。少年穿着破麻布衣服,胳膊上缠着草药,脸上还有灰,但眼神很直,不像一般逃难者那样瑟缩。他没多问,转头对校尉说:“我部要往西北追剿残敌,此地粮水尚可支撑?”
“回校尉,粮食只够三天了。”
霍去病皱了皱眉,对身边亲兵说:“分二十石粮给他们。”又看向校尉,“我留十个弟兄帮你守烽燧,三日后若不见大军来,你们就往东南撤,到定襄关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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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连忙道谢。亲兵们开始卸粮食,孙玄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粟米,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孙炎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也在想同一件事。留在烽燧,迟早还是危险;跟着霍去病,或许才有出路。
“校尉,票姚校尉!”孙玄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颤,却很清楚,“我能跟着你们吗?我认识路,这附近的沙丘、水源,我都熟!我还能帮着喂马、磨箭头,不用多给粮食!”
校尉吓了一跳,想拉他,被霍去病抬手拦住了。
少年将军看着孙玄,嘴角似乎勾了下:“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是去杀匈奴人,可能会死。”
“我爹妈就是被匈奴人杀的。”孙玄抬起头,迎着霍去病的目光,“我不怕死,我想跟着校尉,杀匈奴。”
风沙吹过,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霍去病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有点意思。行,你跟我走。王二是吧?”他看向一旁的汉子,“烽燧暂时安全,你先在这儿等着,等大军来了,再随队入关。”
王二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拍了拍孙玄的肩膀:“跟着校尉,好好干。”
孙玄点点头,转身想拿自己那点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就半块饼,还有他磨的几个箭头。霍去病的亲兵扔给他一套备用的麻布甲:“换上。”
孙炎看着孙玄穿上甲胄,虽然不合身,却莫名觉得挺拔了些。面板上“孙玄”的状态变了:“归属:暂随票姚校尉部”,“安全度:中”,而“世家气运”那一栏,灰色图标终于亮了,跳出个“1”。
虽然只有1,但那是开始。
霍去病翻身上马,回头对孙玄说:“跟上。”
孙玄拔腿就跑,跟着骑兵队的尾巴。风沙里,白马的身影在前头领路,银甲在晨光里闪着光。孙炎“飘”在后面,突然觉得这趟跨越千年的“模拟”,好像真的要开出不一样的花了。
第四章帐前的碎甲与建言
跟着霍去病的队伍走了两天,孙玄才真正明白“精锐”两个字的分量。
骑兵们每天只歇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哪怕是夜里,马蹄声也轻得像猫步。他们不怎么说话,但只要霍去病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像离弦的箭,动作干净利落。
孙玄跟不上马速,只能跟着步兵斥候走,白天跑几十里,晚上倒头就睡。他没喊过一句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帮着亲兵喂马、检查鞍具,或是蹲在火堆边磨箭头——他带来的那几个箭头被霍去病看到了,夸了句“还算规整”,就让他跟着军械兵打下手。
孙炎看着面板上“孙玄”的“体能”从“孱弱”涨到“普通”,“基础生存技能”升成了“熟练”,还多了个“马术认知(入门)”——是他趁喂马时偷偷摸了摸马鬃,被个老兵笑着教了句“骑马先认马性”。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处山坳扎营。霍去病的大帐刚搭好,就有斥候来报:“校尉,前方三十里发现匈奴营地,看规模,大概是右贤王的一个从属部落,约有三百余人,牛羊近千头。”
帐里瞬间静了。有亲兵低声说:“咱们只有百余人,硬拼怕是吃亏。”
霍去病没说话,手指敲着案上的地图。孙玄正好端着磨好的箭头进来,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
孙炎心里一动。他知道,霍去病打仗从来不是靠人多,他靠的是奇袭,是快。
他操控着孙玄把箭头放下,没立刻走,反而小声说:“校尉,我去过那附近。”
帐里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霍去病抬眼:“你说。”
“那地方叫黑风口,”孙玄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凹地,“山坳两边是峭壁,只有中间一条路能过。但峭壁上有几处矮坡,能下去,就是坡陡,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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