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一把刀。”塞西洛斯初次听到羊头神那把刀上传来的哭嚎就曾想过,要有多少人死在刀下,刀刃上的哭声才会那样凄厉?“献祭的图腾就在那把刀上!”死在刀下的每一个人都是献给初蒙的祭品。每一场献祭都因战争变得名正言顺。持续千年的杀戮,造就出杀戮之神。羊头神的身份昭然若揭。“努玛。”车夫伏在地上,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了下头,正看见纯白的独角兽拖着神车飞往夜空。金发的神祇、独角兽拉着的神车……“啊!真、真的是……”此时再回想两名青年不同寻常的气质,车夫恍悟到失语,一直到再也看不见神车的影子,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撑起身就想把刚才的奇遇告诉戏团的伙伴。一转身,几抹萤火虫似的光点自他的眼尾掠过。车夫把手摸向胸口——原本挂着光明吊坠的地方空空如也。停在石碓后的几驾马车却被丰沛柔和的光晕淹没了。皎白的月亮爬上梢头,漫无目的地俯瞰着下方的中土大地。午夜将至,热闹了几个小时的格丽塔王国像个在舞会上跳了整晚的姑娘,终于感觉到疲累地脱下了舞鞋。街道上的灯盏渐次熄灭。城镇里,马车载着仍在亢奋中的年轻人们穿过街道;乡间的小路上稀稀拉拉地走着看完戏剧归家的农人。而后睡意如同一层四合的薄纱,缓慢地将整个格丽塔王国收拢其中。扑啦——像是有人在夜里抖起了一袭绸布,三头鸟振翅自格丽塔王国沉寂下去的街道上空掠过,直奔王宫最高处的钟楼。钟楼前站着个戴着羊头面具背负黑色宽刀的人,正仰头看着夜空。三头鸟飞过钟楼,鸟背上的神祇翻落下来,轻巧地落在羊头神身边。“怎么办?他们要回来了。”索福瑞斯撑着围栏,说着为难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担忧的痕迹,反而转过头幸灾乐祸一般看着羊头神,咧开嘴角笑出了尖利的鲨鱼齿。羊头神没有理会他的言语,过了会儿说道:“你去开启仪式。”索福瑞斯背过身靠着围栏摊手道:“仪式可还没完成呢。”“那就去完成。”“说得简单,”索福瑞斯笑嘻嘻道,“哪里去找那么多祭品?”羊头神扫向夜色笼罩下的格丽塔王国,索福瑞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愉悦地笑出了声。他先是呵呵地闷笑,而后忍不住似的,转身双手砰地按在栏杆上,仿佛发现了世上最有趣的事物,犹带几分少年般稚气的脸上焕发出灼亮的光彩,歪身探到羊头神面前,兴味十足地问:“你的国民知道他们爱戴的蒙多陛下正准备把他们献祭给初蒙吗?”羊头神对索福瑞斯的追问无动于衷,继续道:“我会在郊野拦住他们,尽量争取时间。”“……无趣。”索福瑞斯没有瞧见想要的反应,啧了一声,意兴阑珊地直回身体,瞥着身后的夜空,说道:“你对付得了他们吗?”“没人对付得了他们。所以你的动作要快。”羊头神转过头,冷酷的目光穿过羊头面具上半阖的眼眶,落在索福瑞斯身上。索福瑞斯撇撇嘴,嘀咕着说:“真没意思,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玩够呢。”蒙多在面具下皱起眉,严厉道:“索福瑞斯,别忘了你的使命。”“好吧好吧。”索福瑞斯敷衍地耸了下肩,手伸到嘴边打了个呼哨,空中盘旋的三头鸟朝钟楼落来。索福瑞斯翻上鸟背,轻蔑地想:使命?呵。索福瑞斯乘着三头鸟飞上夜空。破坏神的使命,从始至终,不就只有破坏吗?羊头神目送三头鸟消失在天际,转身沿着楼梯走下钟楼。夜间的王宫灯火通明。羊头神咔嗒咔嗒的脚步声在廊道上回响,直到停在某扇门前。推开门,鲜花馨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踩着华丽的地毯进门,便能看到红色蔷薇花朵簇拥着的大床,朝霞似的床帐自大床上落下,挡住了床上睡着的少女。羊头神放轻脚步,沿地毯往前,在距离大床还有五六米距离时停下,手压住膝头,单膝跪地。“公主殿下,”羊头神垂首,毕恭毕敬地说道:“外敌来犯,请您允准我暂时离开王宫。”蔷薇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描摹出床帐后方少女的轮廓。少女无声无息,胸口处连呼吸带起的起伏也无。与少女的体温一样冰冷的项圈妥帖地压在羊头神的衣领下。感受着项圈印在身上的冷意,羊头神静默了少顷,头垂得更低,“我明白了。殿下安睡。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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