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棺材铺子里留人吃饭,他不嫌晦气,她还嫌呢。
但转念一细思,她却应了下来。
然而她没想到,有的人竟然会亲自下厨。那行云流水的刀工,娴熟的动作,一看就是常下厨之人。
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还有锅气火气,似光影与霞雾的交融,将那雪松般的男子氤氲在人间烟火中,无端让人觉得美好而温馨。
这一幕分明是陌生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如果说前面的铺子让人觉得阴森如地狱,那这后院就是岁月静好的人间,尤其是院墙根的一片凤凰竹,让她莫名恍惚。
上辈子家门前的那片竹子,就是凤凰竹。她听养父说过,这种竹子不滥生根,不乱占地,又名孝竹。
曾经她多么的想活下去,不光是为自己,还想为养育自己的亲人尽孝。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或许是因果的轮回,她这辈子的目标相同,那就是活着。
王权之下,万民依附,她如今也是其中之一。
若想在江山易主的争斗中不做炮灰,她和她现在亲人都必须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而那个人……
她的视线落在正在颠锅之人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不到一个时辰后,一大桌菜摆在院中的桌上,虽荤素搭配得当,却皆是清淡。
上辈子她因为身体的缘故,饮食一向清淡,这些菜倒是合乎她的口味,鸡肉细嫩滑香,鱼肉入口即化,吃完之后口齿还有余香,不说是胜过沈府的厨子,便是将军府的厨子也不比不上。
“你果然会的东西很多。”她由衷地夸赞着。
慕寒时半垂着眼眸,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庆幸,低头给她夹菜。
她看着碗里的菜,心情很是复杂。
这样的平和温馨是她喜欢的,但是人不对。
罢了。
虚情假意而已,没有必要走心。
她只顾埋头吃饭,却没有看到慕寒时抬起的眼皮下,那满足而又尽显贪婪的目光。
饭吃到一半时,前面的铺子里有客人上门。
老者的声音她听过,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意外的是另一道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是家里的老爷突然过世,因为急着要用,直接将那口红漆棺棺材买下。
她立马搁下筷子,匆匆告辞离开。
慕寒时看着她碗里没吃完的饭菜,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地暗沉。
曾经那个一支棒棒糖就给哄好的小姑娘,现在这一桌比御厨做得都不差的菜却没能将人留住。
半晌,他换上她搁下的筷子,再将半碗剩饭菜拿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慢慢地吃起来。
*
方氏布行的铺子紧闭着,那开张大吉的红对联还在。
不时有人经过,问上一嘴,“这家今日怎么没开门?”
铺子的门未开,但后院的门却是开着的,隐隐有哭声传出来。
院子里种着两棵罗汉松,一左一右,角落里还养着花草鸟鱼,那鸟儿在金丝笼里跳来跳去,不时发出悦耳的声音。那鱼儿在浮着睡莲的大缸中游来游去,偶尔从水中冒出头来。
它们欢快着,不知主家的变故。
方氏一直在哭,泪眼不时巴巴地往门外看,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等看到自己的心腹婆子回来,一下子扑到对方的怀里,“妈妈,我害怕,我害怕……”
那婆子拍着她的背,红着眼眶安抚着,“奴婢已经和棺材店的老板说好了,让他们晚上送来,莫要让人看到。姑娘,你别怕,我们把老爷带回平阳。”
“我……”方氏明显很犹豫,“我爹是被逼死的,我若是就这么走了,谁来给他报仇?”
“我的姑娘哟,那沈家是什么人家,岂是我们能动得了的?”那婆子满脸的焦急,却恨着声,“姑娘,你听老爷的,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她像是被人突然掐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人。
沈青绿一步步走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用白布掩盖的尸体。
马二过去掀开白布一看一验,朝她点头确认,然后退到外面。
“方姑娘,节哀。”
方氏回过神来,“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你家铺子关了门,便绕过来看一看,没想到你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世事难料。”
“你现在姓沈,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是你们……你们逼死了我爹!”
“你说我们逼死了你爹,可有证据?”
方氏和那婆子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沈青绿自顾坐下,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那婆子,“你来说,到底发生何事?”
那婆子心头大骇,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当下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且说上次的传言过后,方家就被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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