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映唇角抽搐:&ldo;合着你是来秀恩爱的吧。&rdo;
温凝也只能默默受着了。
温凝说:&ldo;我作业写得好好的,睡什么觉。&rdo;
&ldo;是么,&rdo;徐挺低头一指,语气轻松:&ldo;看看你的袖口,咦,领口也有。&rdo;
……被水笔划出了一道道凌乱的印子,很明显是冲瞌睡时候,没舍得丢下笔。
温凝哀叹了声,眉拧得紧:&ldo;那怎么办,明天白天总不能穿成这样来学校吧,那多丢人。&rdo;
从小美到大的温凝,对形象还是很在意的。
至少徐挺就发现,女朋友同学不施粉黛,但隐在校服下的各类鞋子,一两个星期从没见她穿过重样的。
人人校服的年代,鞋子是难得能添点小心思的部件了。
&ldo;没事,&rdo;徐挺不逗她了,笑了说:&ldo;你这背书的记性怎么没分点儿在记事上?明天高三成人礼不是改穿夏季校服了吗,这套拿去洗就好了。&rdo;
温凝恍然大悟:&ldo;对噢。&rdo;
明市似乎从来没有认真过个春或者秋,冬天来了,夏意就能盼到了。
五月初,校门口的巨幅led灯牌,迎来了高考倒计时三十天。
九中是个很重仪式感的学校,按照惯例要举行高三年级成人礼暨高考誓师大会,全校学生观礼。
这一天,全校师生都换上了最郑重的夏季礼服校服,坐满了学生活动中心的礼堂。
男生有全套西装领结,女生双排扣小西装配格子裙,靓丽飞扬。
高三级部主任是位平时严肃刻板的中年女教师,举起话筒,没开口眼圈就红了。
&ldo;很抱歉,九中只能陪大家走到十八岁了,你们都是大人了。&rdo;
坐在前排的高三学生一片静窒,时不时能听见吸鼻子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高一哪位同学出声,先是零零散散的,最后汇聚成片,雷鸣般响彻了整座礼堂。
&ldo;高三加油!&rdo;
&ldo;高三加油!&rdo;
&ldo;高三加油!&rdo;
高三毕业班纷纷回头,向身后的学弟学妹鞠躬感谢,眼里都有晶莹的光闪烁。
孙校长也摘了眼镜,虚掩着脸没说话。
卢清映&ldo;呜&rdo;的一声靠在了温凝肩上:&ldo;凝凝,怎么会这样啊。&rdo;
&ldo;明明毕业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用上早晚自习,不会被抓迟到,不会被罚写检查。&rdo;
&ldo;可以学喜欢的专业,和喜欢的人出去旅行,带他回家见家长。可我看学长学姐们都好难过,我也好想哭。&rdo;
温凝轻声说:&ldo;可能因为,你离顾夕……最远也不过从第四组到第一组的距离吧。&rdo;
一转身,喜欢的少年就坐在身后,含笑看着你。
许多年后,功成名就如徐挺也和妻子感慨过:&ldo;温凝,想想我们十六岁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离未来和希望,只差了一个高考的距离。&rdo;
&ldo;仿佛考好了,什么都能得到了,还真是少年意气。&rdo;
……
卢清映恹恹的:&ldo;是啊,长大了他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哪还能天天黏在一起呀。&rdo;
&ldo;凝凝,你不难过吗?&rdo;卢清映坐直了身子问她。
温凝笑容淡淡:&ldo;难过是难过的,但也还好。&rdo;
因为徐挺,她终于会……稍稍期待这个世界了。
一场成人礼结束,出会场时,几乎每个女生手里都捏着一团揉乱的纸巾。
直到晚自习,全班情绪还是低落,就差和分班的同学执手相看泪眼了。
沈曼郁卒了,把温凝喊到办公室,让她叮嘱同学们务必背会明天公开课的上课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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