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道视线汇集在门口,晋昭拱手:“下官晋昭,让诸位大人久等了。”无人说话,所有的视线又不约而同地移向西座上的人。锦州刺史唐毅坐在正位上,上下打量了眼晋昭,大笑着开口道:“今日是晋大人你的洗尘宴,没有什么下官上官的,都称你我就好。”因着唐毅的话,席上的气氛才又开始活跃起来。恭维话接踵而至,晋昭也笑着一一回应,一时觥筹交错,满座皆欢。裴筵抬了下眼皮,瞥了眼人群中心的晋昭,又仰头睡去。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安生。“……这位是段从开段司户,那边睡觉的是裴筵裴司兵,他们二人与你同级。”唐毅将晋昭领到段从开边上,紧接着又着人将裴筵拍醒。裴筵被迫睁开眼睛,压下心中不耐,起身和晋昭敬酒。晋昭自然也看出了他的不情不愿,一杯碰过后,没多说话,回到座位上。七拐八绕的,唐毅终于提起了李介:“还有一位,李介李大人,今日没来,要我代他向你赔罪。”晋昭放下筷子,故作惶恐:“不敢不敢,李大人年长,怎有让长辈向晚辈赔罪的道理?”唐毅满脸笑意,正准备张嘴,就听见晋昭的下一句。“下官来时,在玉山边上遭遇了山匪,是以耽搁了些时日,这些天日夜兼程,不想还是快日落才到城中,害李大人等许久,这是下官的过错。”“玉山?”唐毅被晋昭的话说得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玉山有什么?”躺在角落的裴筵瞬间睁开了眼睛。可晋昭开始答非所问,一副心系李介的模样:“李大人是为何不能来?莫不是昨日着了凉?”“不……不……”唐毅注意力仍在一个“匪”字上,“你说匪……”“若李大人因此而染病,下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语罢,晋昭满脸愧疚,猛然起身:“下官这就去他府上当面致歉。”唐毅连忙拦住她:“那是他自己身体不好,你既及时到任了,此事便与你无关。你刚刚说匪患?玉山怎么会有匪患呢?”其余官员皆看向裴筵,玉山就在锦州城二十里外的官道边上。若有匪患,还是敢拦截官差的匪。这事大了。马蹄疾(2)一察官人善恶,二察户籍……段从开率先开口,不怀好意地盯着裴筵:“裴司兵,你怎么看啊?”“怎么看?我没什么可看的。”裴筵调整下坐姿,又靠在椅背上,吊儿郎当,“我前些天一直在东岸那块,怎么知道西边这事?这锦州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官,你老爹在西边有那么多地,有没有匪患,你不清楚?”段从开冷笑:“你堂堂锦州司兵,成天在东边陪那些渔民玩农家乐,十天半月都不回一趟锦州城,现下出了匪患,还要怪我等失察?”“我可没说有人失察,毕竟就在眼皮子底下,到底是失察,还是视而不见、故意隐瞒,可真不好说。”“你什么意思!”段从开像是被戳了痛处,拍案而起,情绪激动,“你把兵全带去赵家村,我等没同你计较,现下玉山出了事,你还要把锅甩我身上?”裴筵两手一摊:“那没办法,我手底下就八百个弟兄,管的了东,就管不了西。”“那你不会多招点兵!”裴筵“呵”一声往后靠:“段大人好大的口气,招兵?你给钱?”段从开脸色难看,半晌,恶狠狠地讲了句锦州脏话,又翻个白眼:“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未料裴筵这回却没有忍他,将手中酒杯砸了过去:“老子建昭九年齐州正经举人出身,你算什么玩意?个走后门当官的庸狗,还好意思当老子面说自己是秀才?”“你!”场面顿时失控起来。“够了!”唐毅脸色难看,叫人拉住准备伸手打裴筵的段从开,“都是同僚,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晋昭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没有开口。锦州虽是下州府,但按朝廷惯例,当备兵三千,剩下这两千多人的军饷,是到了谁的口袋里?唐毅显然也意识到什么,霎时脸上挂不住,笑着向晋昭解释:“晋大人有所不知,前年海啸,淹了锦州大半的农田,百姓艰难,是以我们将一部分军饷挪作民用。筵之爱兵,不忍苛待他们,这才裁了军,此事我等也是有上报的。”晋昭看了眼段从开,心下了然,意味深长道:“大人真是爱民如子。”裴筵一声冷哼,唐毅面上僵了一下,还是和颜悦色对他道:“左右赵家村的事也处理完了,你这几日便去玉山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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