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维勉无奈笑道:
“主意是有,只是不知用谁。”
秦维勉让谢质坐下,自己却安定不了,只是站在窗边。谢质也朝外望了一眼,通过那扇窗首先望见的,是贺云津的居处。
“围剿那点残寇,几千人是足够了。主将无能,增兵也是徒然。我想派个人去看看情势,若是杜未翼安排不妥也好纠正。只是你知道,能压得住杜未翼的人在这横州是屈指可数。”
“想来也只有戴举将军。”
“戴将军本事是有,家世也不差,如今位在杜未翼之上,这些倒都合适。可戴将军是随我平叛的人,从前他久在杜未翼之下,如今我怕杜未翼见了他未必服气。”
谢质听了也觉担忧。
“难道……殿下要亲自去?”
“我要能去自然最好,可是横州局势未稳,我也不敢轻动。”
夜色渐渐围合,庭院中传来刀剑的飒飒之声。
谢质也起身走到了窗前,远远看见贺云津在自己门前练剑。
谢质在刺史府也住了几天,知道贺云津的习惯,一早一晚必要练习。贺云津居住的是一处别院,院墙不高,有时他腾空而起,秦维勉跟谢质便都能看见。
“可横州诸将都是素来在此的,与杜家多有瓜葛,他们恐怕……”
“是啊,这就是我说无人可派的原因,”秦维勉看看谢质,“再一个,若杜未翼只是无能便罢了,我还愿意给他这个功劳,只要他在朝中能再为我用力就好。”
谢质点点头。
“所以要去的这个人,首先得能摸清局势,不能轻易跟杜未翼翻脸。但若杜未翼真的不听,他还得拿出雷霆手段镇住杜未翼。另外此人还得有勇有略,能够尽快剿灭残寇,得胜而归。”
谢质道:
“殿下这是既要一只锤,又要一只觽。”
“希文也觉得无有此人?”
剑气破空之声凌厉简断,光听声音也知道舞剑之人力道十足。贺云津似乎是练完了,可那院中仍旧偶尔传出一两声,谢质不解,秦维勉却知道,那是贺云津在教范得生用剑了。
见秦维勉的目光一直望得远远的,谢质叹道:
“当然有,殿下也已经想到了吧。”
秦维勉投以询问的目光,谢质续道:
“前些日子我在相洲关,读着殿下自横州寄去的书信,信中备述济之是如何带着殿下脱险的。我不禁想起从前在王府的时候,殿下要留济之在身边,说他将会有用,那时哪里想到,竟是这么大用处呢。”
这话说起来好像没过多久,但秦维勉却觉得十分遥远了。不错,那时他只觉得贺云津是把好用的兵器,可以做他的心腹,替他办一些谢质不方便办的事情。
当初他的打算大抵如此,如今想来却仿佛心中经过了一轮沧海桑田。
有了那时的心境作对比,秦维勉惊觉如今自己已把贺云津放到了何等位置。
谢质的语气又酸又含着佩服。
“济之的本事呢,自然是不用说。更难得他是一心忠于殿下的,跟横州各方势力无涉,不怕跟哪位翻脸。虽说他的位阶不如杜未翼,但是是殿下的私将,谅杜未翼不敢不给他些面子。殿下若是担心这个,再给济之些权柄也就是了。更难得的是——”
秦维勉已经看了远处半天,均未再见到贺云津的影子。他听闻此言转向谢质,问他是什么意思。
“济之他一心在殿下身上,”谢质说着小心地打量秦维勉,见那人神色不动,便确定秦维勉是早就知道贺云津的心思了,“——他一心在殿下身上,不会争功,事成之后殿下仍可归功于杜未翼,济之该不会有微词。”
若是从前,秦维勉也有这个自信。那时他只靠着贺云津对他的一腔爱意便有信心支使此人,但他现在知道那爱意原不是为了他,这信心便也随之消散了。
这么想来,或许贺云津这愚蠢而固执的梦境不醒才是好的。
“……话虽如此,可——可他自从相洲关重伤,又随我来横州历险,几经周折,未有片刻安歇,如今好容易横州形势暂定,我再要使他出征,这——”
秦维勉不能跟谢质说实话,可他很希望谢质能帮他想想如何套住贺云津。从前他靠的是贺云津的心意,可谁说心意不是如彩云般美丽却易逝的东西呢。
贺云津不贪恋金银琛赆、权力地位,也不爱华服美池,没了这腔爱意,他还有什么能让贺云津听令呢。
谢质心里也不好受。
“殿下既然知道他的心思,几句话不也就哄住他了。”
是该如此。
可秦维勉一想到那天情热之时贺云津脱口而出别人的名字,便感到心痛如割。冷了这么多天,要他怎么再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去同贺云津虚与委蛇?
何况这冷淡还是相互的。
从前他也不回应贺云津的感情,但贺云津还是时时围着他,逗他开心。如今明明犯错的是贺云津,那人解释了几番居然就作罢了,他不传竟也真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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