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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老夫人放心，奴婢知道。&rdo;付嬷嬷说着就离开了院子。

张大夫人低着头，恰好把眼里的笑意遮住，&ldo;媳妇先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母亲也要放宽心，大老爷和三弟还要母亲看顾。&rdo;

&ldo;不用担心我，你先去忙，朱氏那里不用替她掩盖，该怎么查，就怎么查！&rdo;

张大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抱夏里跪了五六个仆妇，皆是张二夫人的心腹，结果大丫头奉上的茶，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不知死活的人。&ldo;要么自己交代，要么交给老夫人手底下的赵妈妈问话。&rdo;

毫不理会底下的人目光交流，说不说是迟早的事情。

&ldo;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大夫人说库房里的东西对不上，府里才办了喜事，出了岔子是常有的。&rdo;穿青色的比甲衣裙说道，张大夫人认得他是张二夫人的陪房，关妈妈。

有了人出头，其他几个人皆是附和，倒是一个也不肯认罪。

张大夫人冷笑一声，&ldo;你也别诓我，左右派去抄家的人也该是时候回来了，若是叫我查出什么来，不管是谁的陪房，老夫人发了话，统统发卖。&rdo;

此话一出，仆妇们齐齐变了脸色，管着库房哪有什么干净的，或多或少的沾染些。张二夫人一大早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就没再出来，连着身边的人都被拘了起来。正是忐忑不安的时候，张大夫人和张三夫人不由分说的接管了库房，自然就闹上了。

约一盏茶的时候，就有人来回话。&ldo;夫人，已经查收好了，关妈妈家抄出青花瓷三件，粉彩瓷两件，梅瓶两件，并其他瓷碗，约莫两千两银子。安妈妈家抄出青花多管瓶，黑底荷花纹瓷瓶，约一千五百两银子&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ldo;怎么不说话了，你们几个不是说多管瓶摔了，粉彩瓷碗借出去了，居然贪了近五千两银子，真是好胆量。其余的呢，粉彩八卦文综瓶，柳叶瓶，牵机牡丹花飞凰瓶呢？&rdo;

几个人被查出后，索性破罐破摔，&ldo;这样贵重的瓷器，婢子们是真的不知道，大夫人就是把我们都卖了，我们也不知道！&rdo;

张大夫人是知道朱氏御下的手段，料也没那么轻松，&ldo;想不起，来人把那些年纪小的带上来。&rdo;望着跪在青石上的仆妇，&ldo;你们一会儿就该想起了。&rdo;

很快就传来小孩子凄惨的哭声，张大夫人也不制止，见他们还是不为所动，&ldo;妈妈，把这些人的女儿、媳妇都卖到扬州巷子去，不必要价，只一样不许人赎身。&rdo;

不消几位跪着的仆妇，连院子外理事的妈妈们听见了也是白了脸色。

见火候差不多了，&ldo;记起了吗，再记不起，就把孩子们送进宫去。&rdo;

&ldo;大夫人开恩，大夫人开恩，奴婢知道，是二夫人拿去了。&rdo;说话的人关妈妈一个趔吃推到在地，&ldo;喷什么粪，夫人也是你可以随意诋毁的！&rdo;

张大夫人也不恼，&ldo;二夫人可是有好几十抬嫁妆的！&rdo;

那个妈妈知道她在套话，&ldo;二夫人的嫁妆除了不能动的，几乎都空了，把稀罕的瓷器拿出去当。&rdo;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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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夺子

此话一出，张大夫人立刻沉了脸色，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连朱氏的嫁妆都搬空了。旁边的常妈妈立即叫人把仆妇带下去看管起来，&ldo;夫人，二夫人的嫁妆少说也得五万两，除去不能动的，至少有两万两。&rdo;在这个世道，一年到头也就几十两银子，算是富足人家的开销。

&ldo;看来二老爷这次是下了狠心了，朱氏也肯把嫁妆拿出去，二房可有两个孩子，新晋的姨娘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的，这以后&iddot;&iddot;&iddot;&iddot;&rdo;不能什么都叫公中出吧。

张大夫人眯了眯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一个院郎中，能有几分出息。朱氏有句话说得对，大老爷是三品大员，三老爷是勇王的女婿，将来前途风光。可是大老爷和三老爷是实打实的进士出身，二老爷只是同进士，若不是张家的脸面，他何来从四品的京官来当，这样的不知足，当真以为从龙之功这样的好得！

张大夫人转了心思，&ldo;大人们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还得一个时辰才下衙，已经让人传话，不会耽搁的。&rdo;

&ldo;你查一查朱氏把嫁妆和府里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想法子弄回来，那些东西可都是带着标示的！若是流到四皇子手中，可是个大麻烦。&rdo;

徐凝慧和玉竹回了内室，流月早就在内室守着了。

&ldo;姑娘要的花，婢子给带回来了，颜色鲜亮，胡娘觉得好看吗？&rdo;

徐凝慧看着纯白色的瑶台玉凤，亲自把它放在了花架子上。&ldo;是红缨姑姑养出来的吧，也只有她有这样的手艺了！&rdo;

流月惊叹，&ldo;姑娘知道是红缨姑姑种的！&rdo;流月当下就把红缨怎么让花起死回生，怎么让花一夜绽放，怎么怎么神奇。

张府的花草比别的地方精神，不在花，在人。

和丫头们说了半晌的话，赵妈妈突然进了内室。

&ldo;姑娘，西跨院那边收拾出来了，老夫人让您去那儿歇息。&rdo;

徐凝慧心里知道是要腾场子收拾人，可是面上还是带出些许的惶恐来，&ldo;是我吵到外祖母了？&rdo;晶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看向来人。

赵妈妈立即告罪，&ldo;怎么会，老夫人疼姑娘还来不及，是家里的婆子不安分，怕吵到姑娘，特意吩咐奴婢陪着姑娘一起去西跨院。&rdo;

徐凝慧闷闷的点头，跟着赵妈妈除了内室，发现外祖母和付嬷嬷都不在，想必在二舅母那里。

&ldo;老身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嫁妆和府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你别以为咬紧了牙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给了六安候府的人，是不是给了四皇子！&rdo;张老夫人气得怒火攻心，却不得不按下性子来问朱氏。

张二夫人朱氏听她提及四皇子，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就慌了起来。

&ldo;谦哥兄弟俩还要不要科考，要不要娶妻生子？你和老二就这样算计自个家！我知道老二一直不满他的位置，可是他要是有一品大员的资历，你们父亲早就提拔他了！&rdo;

朱氏难堪的闭上了眼睛，她也是大家出身的姑娘，眼看大嫂越来越威风，心里怎么可能不妒忌！

&ldo;罢了。&rdo;见她只是垂了脸，不肯说话，张老夫人长叹一声，&ldo;我该做的都做了，路是你们自己选的！&rdo;

付嬷嬷扶着张老夫人往外走，残破的木门被打开，往阴冷的屋子里带进一丝阳光。

身后传来响亮的磕头声，&ldo;母亲，谦哥儿兄弟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媳妇知道父亲的手段。嫁妆是老爷拿去了，说是做生意，不许媳妇多问。&rdo;

张老夫人不计较她有没有说实话，正如她所说，张老太爷的手段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夫妻两惹出这样大的事来，必定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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