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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安嬷嬷安排，联系人牙子，当日就将醉红给带走，沈氏在屋中哭断了肠，这一分别怕是再难相见。下人们看见了，都是不齿，心下更是热络起来，托人谋四姑娘身边的差事。

凝慧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祖母回来倒是让人送来好些东西，说是外祖和舅母们给的。外祖张家除了母亲和宫里的慧妃娘娘，这一代和下一代都是郎君，凝慧独自被放在京城，身边没了父母照看，张家也多有怜爱。

&ldo;姑娘，乐阳长公主也送了东西来，是内宫的药材，名贵的冬虫夏草，血燕和好几十年的山参。&rdo;吴妈妈从徐老夫人处把东西领了回来，&ldo;奴婢拿去归置，待姑娘好些，就做成药膳，给姑娘补身子。&rdo;

&ldo;妈妈不忙，我年纪小，这些药材一时半会是用不上，冬虫夏草和山参你挑选些给祖父祖母送去。&rdo;凝慧看着吴妈妈手里捧着的盒子，有内功制造的痕迹。

吴妈妈听了，倒是诧异，不过很快挑选些，亲自送了去。

不过乐阳长公主送药材怕是看在母亲和慧妃娘娘的份上，凝慧看着剩下的盒子，外祖送来的未必不好，只是内宫的东西到底精贵，送给祖父祖母才更体现孝心。投桃报李便是如此，父母不在，三哥才7岁，还是庶出，能保着自己就不错了。

想起三哥，便想起三哥的姨娘周氏，这周氏是个蠢笨的，一味让三哥装蠢，堤防别人。累的三哥和祖父，父亲之间生了嫌隙，近弱冠才把秀才考出，就连亲事也受累。

心中有了想法，奈何病中，只得按下不提。

看着吴妈妈带回的人，凝慧知道自己这是走对了。

祖父身边的随侍常贵手里拿着画卷，进了耳房，对凝慧施礼，凝慧侧身还了半礼，毕竟是祖父身边的管事。

常贵看她小胳膊小腿，端端正正的还礼，心下欢喜，&ldo;老太爷说姑娘有孝心，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特地让奴才给姑娘送来闲时做的画和手抄的野记，给姑娘解闷。&rdo;

祖父收下了她的孝敬，祖母这边得了消息，倒是很高兴连忙让人找了贵重的东西亲自给了她。

&ldo;这金镶宝石玉圈是从前你父亲出生，曾祖母赏的，给你正合适，我的儿多灾多难压一压，好保佑你健康长大。&rdo;亲手将嬷嬷手中的玉圈佩戴在她身上，这才满意的收手。

&ldo;怎的给姑娘看书，仔细伤神。&rdo;看到窗下暖炕上的炕案上摆放着一本书，回过头来笑话凝慧&ldo;你这么笑的年纪，又识的几个字？&rdo;

听得徐老夫人这样说，凝慧转了转眼睛，挽着老夫人手臂，撒娇道&ldo;：阿奶可不许嫌弃，惠儿也是略识得几个字，都是三哥教的。&rdo;

凝慧身边的人才换，况且三哥儿自幼也是亲近她的，徐老夫人听他提及，有些感概&ldo;：说起你三哥越大越没有从前机灵，除了请安也不爱走动，整日闷在屋子里。&rdo;

&ldo;自从三哥过生以后，我也好些日子没见到三哥，连生病三哥也只是匆匆来了一趟，周姨娘总是拘着他。&rdo;凝慧不动声色的提醒祖母，三哥可是过了7岁生日，早日脱离他姨娘早日好，毕竟大房现在就只有她和三哥在府上，来年父母哥哥姐姐从任上回来，一时也是难以亲近的。

&ldo;赶明就让你三哥陪你说话，喝了药早些午睡，晚膳来陪阿奶吃。&rdo;说着就拍着她的被，哄她睡觉。

徐老夫人思量片刻，吩咐吴妈妈道&ldo;：书是老太爷给的，想必自有他的深意，先收捡着，等她大好明年请了女夫子把字儿认全乎再看不迟。&rdo;

凝慧在半晚时分被吴妈妈唤醒的，&ldo;姑娘可是饿了，老夫人那儿开始叫菜。&rdo;说罢把凝慧从床上扶起，取过芸儿手中的衣物利落的给她穿戴整齐，又在耳边提点，&ldo;二夫人也在。&rdo;

话落在耳中，凝慧嗯了声，心中却有些奇怪，徐家初一十五是合家团聚吃饭，今天二十，二婶却是在。心里便觉得奇怪，按下不提，由吴妈妈带着去了上房。

上房，老夫人端坐在炕上，手里的佛珠随着嘴里的佛经缓缓转动，半晌睁开眼睛。

&ldo;你心里苦，我是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名声是顶顶要紧的东西，你把人接了回来，好歹把事按下是对的。至于那个女子，是你们二房的事，自然是你这主母说了算。&rdo;

二夫人王氏，坐在下首，拿着帕子按按眼角，&ldo;儿媳明白，只是觉得心里苦。二爷喜欢她，何必瞒着我，可是嫌弃我不贤。&rdo;

老夫人把手里的佛珠放在炕案上，端起平日里用惯的薄胎绘仕女的茶盏，喝了口今年新出的祁门红茶，透过茶碗里的水雾向王氏望了一眼。这个儿媳妇出生不高，可眼神好，知进退，不然也不会聘进家门，可是小家子气还是难免粘上些。

&ldo;不过一个玩物，虽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又如何，无媒苟合咱们若是不要她，她只有死路一条。你就当给二爷养只猫，只一点，这样的女子，做生母是不行，没得教坏了子嗣。&rdo;

这话落在王氏耳中，帕子遮住的眼里闪出亮光，心里是极高兴的，女人没有子嗣，也得不了几年好，况且二房可是有三位姨娘的。

凝慧到上房，丫头打起门帘。

&ldo;惠儿给阿奶，二婶请安。&rdo;规规矩矩的行礼，得了允才起身，被婆子抱到炕上坐着。

&ldo;看四丫头的脸色倒是好些了，上午珠儿来，可有吵到你？&rdo;王氏得了想要的，自是转了脸色和大房的四姑娘说起话拉。

&ldo;我一个人也是无聊，幸好珠儿来看我，有她作伴倒是热闹许多。&rdo;凝慧虽不清楚儿婶为何在荣安堂，可是眼圈红红的，有什么值得二婶哭的，毕竟王氏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ldo;珠儿性子很活泼，你教的很好，你若不得空，可将她送来荣安苑和四丫头一处玩。&rdo;徐老夫人淡淡的说道，想起府里下人之间开始传出来的流言，知道是她做的，可到底对姑娘们有益，允了也可。

王氏不想中午才叫人放出的话，晚上就有了效果，倒叫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殷勤的把晚膳布好，在徐老夫人的再三劝说下才没伺候她用膳，回去处理二房的事了。

晚膳照例是十个菜，因着凝慧在，特意选了些做的精致，颜色好看，好克化的菜肴。

&ldo;老夫人到底心疼四姑娘，今晚上都多用了半碗饭。&rdo;在一旁伺候的吕嬷嬷伺候祖孙两个用完晚膳后说道。

&ldo;阿奶，那孙女以后都和您一起吃。&rdo;凝慧趴在老夫人的膝头，软软的说道。

老夫人连声说了几个好，满面笑意，手掌轻轻爱抚着小女儿的脊背，这样的软。

&ldo;送回去了。&rdo;老夫人问吕嬷嬷。

&ldo;一沾床，就睡了。&rdo;吕嬷嬷把凝慧送到耳房后回来，&ldo;姑娘倒是轻了些。&rdo;

&ldo;慢慢将养吧，急不得，你看着再挑选几个稳妥的丫头给她。沈氏那边可查出什么了？&rdo;老夫人摩挲着手上上好的白脂玉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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