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铁壁瞬间变换阵型,将众人护送至西阁中。商芷被余光瞥见谢知珩指尖微动,三枚银针悄无声息地钉入殿梁,细若蛛丝的银线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心头一跳,谢统领这是……江楼月忽然捏了捏她的手腕,唇畔擦过她耳际:“地面。”青玉砖上倒映着诡异的银光,竟组成个北斗七星的图案。商芷瞬间明悟,这是谢家祖传的“七星锁”,专克北狄暗器!“陛下请看。”谢知珩单膝跪地,捧起那支羽箭,"箭尾刻着北狄狼图腾,但他指尖抹过箭镞,“这淬毒手法,却是南疆‘见血封喉’的配置。”宣帝眼中寒芒暴涨:“好个借刀杀人!”太子突然挣扎道:“父皇!儿臣冤枉!这定是有人暗害儿臣!”“住口!”宣帝龙袖一甩,太子顿时被禁军按跪在地。老皇帝俯身拾起箭矢,突然转向江楼月:“质子觉得,北狄狼骑武艺如何?”殿内霎时死寂。商芷感到江楼月肌肉瞬间绷紧。这是要试探他与北狄的关系!“回陛下。”江楼月咳着跪地,袖中却滑出个小瓷瓶,“微臣在故国时,王父常与北狄交战,狼骑兵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宣帝接过瓷瓶时,商芷清晰看见父皇拇指触到瓷瓶底部的芷草纹时,忽然顿住了。殿内的厮杀声、箭矢破空声,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遥远的潮汐。老皇帝的瞳孔微微扩散,仿佛透过这枚青瓷,看见了四年前那个落着细雪的清晨。“陛下?”谢知珩的呼唤像是隔着一层纱。瓷瓶在掌心转动,釉色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青。这种青……宣帝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瓶身,与当年楼兰见到的那颗明珠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漫来。十年前的金銮殿上,楼兰王妃雪卿一袭素纱立于殿中,额间明珠映得满殿生辉。那时他刚平定西北之乱,意气风发地走下龙阶,却见那美人突然拔下金簪抵住咽喉。惩戒(上)他俯身逼近,嗓音低哑:“……雪卿站在冷风里,神色坚定,“我们母子虽入宏为质,但陛下当以礼待。若陛下强求,唯有一死。”他至今记得那颗明珠在她剧烈颤抖时滚落在地,沾了尘埃的模样。“陛下!”老太医的惊呼将宣帝拉回现实。北狄的箭雨已经穿透窗棂,一支流矢正钉在龙椅扶手上,尾羽还在微微颤动。可宣帝只是怔怔望着江楼月,少年因药效泛红的侧脸,深蓝色的眼瞳和记忆中的美人重叠。直到穿着铁甲的谢知珩进来,宣帝才略略回神。他玄甲上凝着霜,单膝触地,“禀陛下,所有刺客已清缴完毕。逃了一个使双刀的,另有十人自尽,他们定是早有预谋齿间都藏了毒,只剩了一个咬舌时被臣卸了下颌。”“皇城森严竟混入刺客,给朕细细查问,务必揪出幕后主使!”宣帝怒极反笑,转身时龙袍翻卷如乌云压境。阁中一众人,纷纷俯身跪拜。“父皇,今日之事儿臣实在冤枉。”太子瞪着商芷,目眦欲裂。“皇后娘娘到——”屋外传来内监悠长的呦呵。殿门被猛地推开,寒风裹挟着微甜的杏香席卷而入。皇后一身玄色凤袍踏入殿内,金线绣制的九凤被雨丝浸透,每走一步,发间东珠便泠泠作响。她身后跟着两名嬷嬷,手里捧着鎏金暖炉,炉中沉香袅袅,却压不住她眼底的冷意。“陛下。”她微微福身,嗓音如淬了冰,眼中却含着隐忍的关切,“妾身听闻陛下遇刺,特来请安,陛下可有伤着?”话音未落,昭贵妃已从殿外疾步而来。她一身素白广袖裙,腰间只系一枚青玉禁步,发间一支白玉簪,衬得人如雪中寒梅,清冷孤傲。可那双杏眸却含着水光,似惊似忧,一进门便跪伏在地:“臣妾参见陛下。”宣帝目光沉沉扫过二人,未叫起身。皇后冷笑一声,“妹妹来得倒是巧,乐昌公主刚犯了宫规,你这样急匆匆赶来,是想向陛下求情?”“臣妾最挂心的陛下圣体,亲眼见到陛下无虞,臣妾也就安心了。”昭贵妃抬眸,眼尾泪痣微颤,转向宣帝,柔声道:“陛下,茵茵年幼,若有不当之处,还请陛下宽宥一二。”“年幼?”皇后嗤笑,“都能私会外男了,还装什么天真无邪?”她凤眸微眯,忽然转向江楼月,“倒是这个楼兰来的妖孽,好大的本事,勾得乐昌公主连名声都不顾了。”江楼月垂眸不语,顺从的跪在地上叩首。若不是商芷知道他的真面目,当真是要被这假白莲的做派给唬弄了过去。“楼兰来的妖孽。”宣帝沉沉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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