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呼吹散,迷雾重重遮挡来路。
“啊!”犹有余悸的一声惊呼。
———叮咛,那一毫的刻度稳稳停留,手臂生硬杵立在半空。
“原是如此…”那剑尖厮磨他的身体,他笑了。
一张脸逼迫的死灰,锐气难掩沉郁。
一张脸胭脂色晕开,如烟霞艳丽。
触目惊心的对比。
谭砚春瞳孔兴奋的睁大:“———原是如此…你不敢…!”
“我…”一阵空白,东方鹤瞳孔微缩,也不可置信。
“你不敢!!你真不敢杀我?!哈哈…你这傻子破烂户竟舍不得杀我?!”摇了摇头,他已忍不住大笑出声,张狂模样更胜一筹,艳丽到疯癫!即使刀尖已滑至心口之处。
在这颤动乱舞中,如若不是东方鹤将剑柄改斜,恐怕早戳的他肠穿肚烂!
可谭砚春哪肯罢休,猩红嘴唇腥白尖牙,他外扯着继续尖叫:“师兄!师兄!你是不是最爱听我这样叫了,他们叫你大侠、英雄,称你美名‘鹤顶红‘,但谁敢谁又能叫你师兄?这样叫你的世上仅我一个了!原是如此,你舍不得。“
“如此而已!你我心知肚明,依依不舍的只能是回忆…没什么是永恒的,美梦无法延长,没人能一直活在过去…你比我更该知晓才对!”东方鹤窥着这不知悔改的糜烂笑容,声音已不复最初镇定,发着抖,手腕却握的更紧。
“事已至此为何你还不知悔改!”
前进哪怕只有一步,胸腔红蕊招摇开放。
“而已?”
像是感受不到痛觉,谭砚春先是恍惚的一声,而后脸色慢慢下沉。
“悔改…”
“悔改什么?!”他霍然一怒挑起,那横亘在胸膛的剑尖被他打落。
几乎瞬息之间东方鹤下意识直刺!
然而正和他意!
断掌握其上,谭砚春奋力推进剑刃高抬。
“凭什么要我悔改?人生肉长头颅一颗,不过他日起夕日落!”
眼眶溢出黑血来,闪烁着狡黠、狠毒的光辉,他露出野兽的獠牙:“命不过游丝一缕,你既要替苍天替大道替师门替一切冠冕堂皇之物夺取,便不要再说这等惺惺作态之语!”
【“爱恨痴仇怎能使刃发钝,提剑素面彼此了了,亮见对方血泪俱成灰。”———《簪红花送剑》】
为什么,为什么!
即使如此,即使去死你仍不肯回头?
深入其中,有力难拔。
他抓握住的明明是剑刃,却好似抓握住了他的五脏六腑,剧烈震荡间,东方鹤一个踉跄几乎要丢弃掉宝剑,这把如同他生命重量的宝剑!
雪白贴着雪白,像与生俱来就要嵌合在一起似的,发出瘆人的摩擦,谭砚春咯咯笑着:“他们人人皆称同谐合力要我死不难,亲手让我死——难如登天。师兄,我今日成全你好不好!成全你做这个天下第一!”
天下第二的大侠如何匹敌天下第一的魔头?
“…谭砚春!!!”
拉锯的脖颈,半边皮肉已削入,皮连着肉,肉连着筋,各种鲜艳颜色掺着都被掩盖。
“———命”
眼珠在框起的方寸之地挤出憎恨!他尖叫的声音溜缝儿从口腔倒灌,痛快淋漓地大笑着,边笑边呛,挑衅似的用力!
那点黑痣乱窜在瞳中,不再躲藏,它框进目空一切的蔑视,令身在其中之人感到无能为力的癫狂!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当年捋着胡子抽旱烟的老师父短短一句定了小师弟一辈子的命。
原来一个人的死去真的跟撕裂一张纸没什么区别。
不重,“撕拉”的轻轻一声自东方鹤耳边飘忽而过。他身子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抓握的双手用力抛出。
剑抛出落地,咕噜噜的“血”奔泻而出,席卷着绝望!东方鹤低头,反复、重复的看。
锯出血肉的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什么光芒闪烁!
他跪了下来。
用手指轻轻按压,用手掌捂住,用头颅凑过去吸吮,可吸吮伤口又怎么会让它结痂?没法子了,他满脑子重复着: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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