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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李氏在旁边推了一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连忙赔笑道：&ldo;王大人，老爷痛失爱侄，恐怕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王大人有什么吩咐，直接差梁总管就好！&rdo;说完对着梁发叫道：&ldo;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府里的人都叫去正厅问话！&rdo;

&ldo;是！&rdo;梁发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县太爷看着苏锦绣木然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只得道：&ldo;也好，苏大人还是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进展，下官再来禀报。&rdo;

&ldo;谢大人体谅。&rdo;李氏福了福身，给身边的贴身侍婢周妈使了个眼色，这才搀着苏锦绣走了出去。

王范叹了口气，一脸的为难。

周妈福了福身，轻声到：&ldo;太爷，正厅里凉快些，请随奴婢来。&rdo;

说是苏府所有人，其实主要询问的还是霓裳苑的小厮和仆役。

杜少康和温如玉到霓裳居时，只见张秋实的屋外挤满了下人。因为门口有衙役在外面围着进不去，只得在外面议论纷纷。

霓裳居的管家张福看到这种情况，嚷嚷道：&ldo;去去去！该忙什么的都忙什么去！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给我小心着点！谁长舌多嘴被梁总管知道，我可兜不了你们！&rdo;

下人们看见他，纷纷鸟兽散。有几个不识趣的想凑上来套话，被张福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一个个夹着尾巴溜走了。

张福看到远远站着的杜少康和温如玉，急忙走上前来：&ldo;温大人，琴公子，眼下太爷正在厅里问话，二位请先偏厅喝茶吧。&rdo;说完就把二人引向偏厅。

厅里，审讯正在进行。

&ldo;小的虽然是二爷的贴身侍从，但从昨个中午起，小的出去办事，直到半夜才回来。赶车的王六能作证。&rdo;

脚下的张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ldo;因为今早二爷要出远门，必须卯时起床，小的怕今日起晚了，也就赶快去睡了。谁知今早起床一看，二爷就已经……，大人，二爷的死真的和小的无关呀！&rdo;张达说完，又呜呜的哭起来。

王范被张达哭的头痛欲裂，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伸了伸手，才发现这里不是公堂，没有惊堂木可敲。王范喃喃的收回手，不由得叹了口气：事情真是棘手！谁都知道苏家内部的关系复杂，苏家的大爷和张二爷这几年一直彼此看不顺眼，明争暗斗了多少回。现下死了一个，最有嫌疑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偏偏张秋实是在半夜死在自己床上，没有证据也不好抓苏秋宝来问话。但抓不到犯人又没法给苏锦绣交代，王范愁得都要和张达一起去哭了。

王范叹了口气：看张秋实的死相，显然是重毒身亡。昨晚侍候的丫头说，回房后他只喝了杯凉茶和一碗参汤，茶和汤已经交给仵作检验了。凉茶是晌午晾好的，参汤是晚饭后厨房送来的。能下毒的，也只有这两样了。

王范看了看脚下的张达，沉声问：&ldo;你少爷屋里的凉茶和参汤？&rdo;

张达连忙磕头：&ldo;大人明察，凉茶，凉茶是小人中午临走之前晾上的，少爷有晚上喝凉茶的习惯，府里的人都知道。至于参汤，小的实在不知。小的真的没有杀人呀！求大老爷明察。&rdo;

王范被他叫的心烦，正想开口斥责几句，师爷匆匆的跑了过来，附在王范耳边嘀咕着：&ldo;刚刚衙役来报，仵作在参汤里发现了春药。张秋实是服用过量春药，欲火焚身而死。&rdo;

这个死法倒是新鲜，王范一惊，拿眼看着师爷，仿佛不信。

师爷郑重的点了点头。

王范咳嗽了一声，对着张达道：&ldo;你今日所说可是实言？&rdo;

&ldo;小的句句实话。&rdo;张达重重的磕了个头。

&ldo;嗯，本官暂且信你，如果事后查出你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你先下去吧。&rdo;

张达战战兢兢的退出去。

第48章第十四章谁都可能是凶手

王范看着旁边的梁发道：&ldo;张二爷平时的饮食都是府上的厨房统一提供的吗？&rdo;

梁发低眉顺眼的道：&ldo;回县太爷的话，府上除了大爷有自己的小厨饭外，其他各房都和主宅用一个厨房。&rdo;

&ldo;哦，那主宅厨房里的人可曾叫来了？&rdo;

梁发连忙道：&ldo;厨房里的主厨、配茶、小厮总共十余人都在外面候着呢。&rdo;

&ldo;有劳总管叫他们进来。&rdo;师爷笑道。

&ldo;是。&rdo;

梁发躬身离开后，王范松了口气，对着师爷道：&ldo;如果是中春药而死，八成是个意外，事情倒是好办了！&rdo;想到既能解决案子给苏锦绣一个交代，又不用动他的宝贝儿子，王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ldo;不过……&rdo;他看向师爷，一脸古怪的道：&ldo;听说这个张秋实一直未有娶妻，街面上也没有他的风流韵事，难道是有那方面的隐疾才会服用春药？&rdo;

&ldo;这倒未必！张秋实虽未娶妻，但房里还是有几个侍妾，听闻前日他还招了一个姓赵的小妾伺候。&rdo;师爷沉声道。

&ldo;那这就怪了，他既没有隐疾，那服用春药干什么？&rdo;王范摸了摸鬓边的胡须，面皮一红，心想：难道是想增加些闺房乐趣？

&ldo;大人，学生以为，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rdo;师爷斟酌着道：&ldo;就算张秋实有意服用春药，肯定会招个丫头侍妾在身边，但昨夜他并没有招人伺候。而且今日他就要远行，断不会挑这个时间寻欢作乐呀！&rdo;

&ldo;师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下药谋害张秋实？&rdo;王范苦了一张脸，绕了一圈，事情还是回到原点。

&ldo;未必！&rdo;师爷沉思了一下：&ldo;大人，刚刚学生问过了，昨天晚上，苏府的厨房一共炖了三盅一样的参汤，分别送给了张秋实，容安还有个叫苏琴的。刚刚学生在外面也询问了张秋实房里的两个丫头，参汤送来后，是她们端进去的。之后她俩一直坐在门外等张秋实回来，中间没有看到人动那盅参汤。&rdo;

&ldo;师爷的意思是，这药是厨房里动的手脚？&rdo;王范低声问道。

&ldo;如果不是两个丫头合谋，恐怕就是在厨房里下的手。&rdo;师爷悄声道：&ldo;但三盅一模一样的参汤，下药的人怎么能确定谁会喝下去呢！&rdo;师爷看了下王范道：&ldo;学生觉得，也不能排除误杀的可能。大人还是先问一问厨房的人在说吧。&rdo;

王范立马缓过味来，嘴里琢磨着：&ldo;容安是侧夫人李氏的外甥，人挺踏实的，在苏府的人缘也不错。至于另一个……苏琴？苏琴？原来没听说苏府有这号人呀！你赶快派人去查查，这个苏琴是什么来历。&rdo;

&ldo;是。&rdo;

师爷刚想下去，王范拦住他，&ldo;等下，还是先听听厨房这些人怎么说吧。&rdo;

王范在霓裳居审讯的同时，云裳居里的苏秋宝也在屋内坐立不安。

赵婉如遣退了所有的下人，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轻笑：&ldo;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所有人都跑去霓裳居看热闹，相公怎么闷在屋里不出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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