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烙印融入胸口的瞬间,严靖杰感觉自己的存在被“重铸”了。
那不是简单的力量增长,而是生命层次的跃迁。烙印如活物般钻入混沌金丹,金丹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那是混沌眷族完整的血脉传承,之前因为血脉稀薄而被封印的信息洪流,此刻全部解封。
严靖杰的意识被拉入一场跨越纪元的“记忆传承”。
他看到了混沌眷族的起源——
那不是自然演化的种族,而是起源文明的“终极实验品”。
在对抗渗透者的战争中,造物主们意识到,常规的生命形态无法适应被渗透者污染的法则环境。于是他们提取了宇宙诞生之初的“源初混沌”,结合造物主自身的基因,创造了十三支“眷族”。
混沌眷族是其中最特殊的一支。
因为他们不是被“设计”出来的,而是被“孕育”出来的——造物主们将源初混沌注入一颗即将诞生的恒星内核,任其在恒星熔炉中自然演化百万年,最终从超新星爆发中诞生了第一批混沌生命。
他们天生亲和混沌,可以自由转化能量形态,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定义”局部法则。
但代价是……不稳定。
混沌眷族极易被混沌中的“无序性”侵蚀,失去自我,变成纯粹的混沌能量团。为此,造物主们在他们血脉中设下三重封印:
第一重,幼年期封印,防止力量过早觉醒导致失控。
第二重,成年期封印,限制力量上限,防止过度使用引发异变。
第三重……终极封印,当眷族生命走向终结时,自动触发,将身体和灵魂彻底分解成混沌能量,回归宇宙本源,防止死后被渗透者利用。
严靖杰身上的封印,本该在成年期(相当于人类三十岁)自动解除。但他在黑石村时意外觉醒混沌之心,强行冲破了第一重封印,导致后续封印全部紊乱。
所以才会出现“新我”,才会转化失控。
而现在,混沌烙印正在修复这一切。
烙印如精密的手术刀,剥离了血脉中混乱的部分,重组了封印结构。严靖杰感觉到,转化进度开始……重置。
58%→50%→40%→30%……
最终停在了20%。
不是倒退,而是“纯度”的提升。原本混沌数据血肉中混杂的观测者数据、归墟杂质、甚至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渗透者污染”,全部被烙印净化、提纯。
现在他的混沌之力,纯净如诞生之初。
胸口混沌金丹的形态也变了——不再是能量聚合体,而是一枚实质化的“混沌结晶”。结晶内部,有一个微型的混沌宇宙在演化,星辰生灭,法则流转。
严靖杰睁开眼,瞳孔完全变成了灰银色,深邃如归墟。但眼神中的“人性”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清澈坚定。
他突破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混沌真仙境。
不是修真体系的真仙,而是混沌眷族独有的“真仙”。这个境界没有明确战力标准,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可以轻易撕裂空间、定义小范围法则、甚至……短暂地“创造”物质。
代价是,他对混沌的掌控越深,与常规宇宙的“疏离感”就越强。他能看到法则的“纹理”,能看到能量的“流动”,甚至能看到……生命的“因果线”。
比如现在,他看向寇敏,能看到她灵魂深处那枚造化玉璧碎片正在发光,与她的造化真核产生共鸣。也能看到,她与“锚严靖杰”之间那根若有若无的因果线,以及……她内心深处那个关于“牺牲”的秘密。
但他没有说破。
有些事,需要她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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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敏的造化玉璧碎片融入额头的瞬间,她的意识同样被拉入了一场传承。
这不是前世的记忆,而是……造化玉璧本身的记忆。
造化玉璧,不是起源文明制造的,而是……在宇宙诞生之初,从“源初造化”中自然凝结的奇物。
它记录了宇宙从诞生到此刻,所有生命的演化轨迹,所有文明的兴衰历程,所有“可能性”的分支与收束。
起源文明发现它时,它已经记录了十七个纪元的兴衰。造物主们从玉璧中领悟了造化之道,创造了收割者程序,也创造了……对抗渗透者的最初构想。
但玉璧本身,有“意识”。
不是智慧生命的意识,而是一种……宏大的、悲悯的、如同天道般的“观察意志”。
此刻,这意志正在与寇敏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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