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於夕媛也感觉到什麽,话筒那边一阵沈默。
&ldo;我昨晚在楼上换妆,今天才知道於悦昨天给你难堪的事。但他年纪还小,又被我妈妈宠坏,我以为你不会计较。&rdo;千金小姐就是千金小姐,虽然气愤还是努力克制脾气。&ldo;我在会所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来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rdo;
&ldo;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rdo;
卓轩见她动了真气,只好瞎扯:&ldo;昨晚我喝醉了,因为好久没有见面,所以就多喝了两杯。谁知道……反正是我的错。&rdo;
&ldo;我现在去你那里。&rdo;於夕媛口气软了下来。
卓轩看了眼浴室,放低声音:&ldo;现在?&rdo;
&ldo;你老家来的人,我当然要见见。&rdo;
&ldo;乡下人什麽都不懂,你想看我出丑?&rdo;
对方又沈默下来。
&ldo;好,那你现在来会所。&rdo;
&ldo;明天吧,请你体谅我。他刚来s城,我不能丢下他不理,再说……&rdo;卓轩目光停在了门口男人那双坏掉的鞋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ldo;他的鞋坏了,我要陪他去买鞋。你要不介意,下午可以和我们一起去逛衡亭路。&rdo;
衡亭路是s城最大伪劣盗版服饰鞋具批发市场,像於夕媛这样的千金小姐,大概也有听闻过,只是又怎会自跌身份。
&ldo;好吧。那你以後要好好补偿我。&rdo;
&ldo;一定。&rdo;
卓轩扔下电话。
&ldo;大叔,你好了没有?&rdo;他敲敲浴室的门,却发现门并没反锁。
&ldo;啊……对不起。&rdo;站在镜子前的男人,飞速转过身去,慌张地低下了头,&ldo;请,请你出去,我马上就好。&rdo;
再装下去似乎也没有必要。卓轩走过去抬起他的脸:&ldo;你哭了?&rdo;不仅哭了,而且还哭得很厉害。眼皮肿肿的,带了点红,可怜的紧。
&ldo;很难过?&rdo;
他怕麻烦,也根本不想解决男人的麻烦。可见男人哭得这麽伤心,又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最惨那个。
只是没有尊严而已,还不算太惨。
男人用手盖住了眼晴,大概也觉得羞耻:&ldo;……对不起。&rdo;
&ldo;傻瓜。&rdo;卓轩将男人揽入怀里。
男人挣扎了一下,神情变得羞涩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扬眉吐气的优越感,卓轩忍不住就吻了他。
这个男人虽然有点蠢,又爱哭,还懦弱老土又过时,可比起某些自以为是的女人,似乎又好了太多。感觉像在养一条狗,想怎样就怎样。心情高兴时,摸摸它,喂它一块骨头。不慡时,大可以赶它走。
这样倒也不错。
下午呆在家里无事可做,他便真的提议去给男人买一双鞋。
男人一直摆手拒绝,可神情分明写著欣喜渴望。
卓轩见他也有这样不诚实的时候,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半拖半拉揽著他出了门。
衡亭路那种地方,他当然不会去,反正於夕媛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就是10万额度的金卡。出卖尊严换来的东西,不刷只会浪费。
可男人就是难改穷酸本质,去了好几间高档鞋店都是只看一眼标价,马上落荒而逃。害他丢人现眼,怎麽劝他也没有用。
&ldo;不行,不行……太贵了。&rdo;男人拼命摇头。
&ldo;我买给你,你穿上就好。&rdo;卓轩很快被磨光耐性,变了脸色,&ldo;这样要逛到什麽时候?&rdo;
&ldo;抱……歉,你还是学生。&rdo;男人见他生了气,连忙解释,&ldo;而且我也不习惯穿这麽贵的东西,我怕……怕会穿坏。&rdo;
&ldo;鞋买了就是用来穿坏的!真是败给你!&rdo;卓轩抱起胳膊,眯眼警告:&ldo;机会最後一次,下一家你还不挑,我们就回去!&rdo;
男人松了口气,很高兴地点了头。
然後的然後……
逛了一下午商场的他们,就抱了一双特价45≈yen;的回力球鞋回家。
11真可怜
卓轩从没有过真正的恋爱。他的人生一直按自己制订的计划在走,走到今天,遇到男人,遇到於夕媛,才发生了转变。
这两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却一起闯进了他的生活。一个以强硬的手段左右他的未来,一个看似呆滞蠢笨却填补了他的挫败感。
譬如现在,两人坐在高级的咖啡馆里,看男人扭捏地喝著咖啡,感觉就很微妙。来这里的人都衣冠楚楚,只有男人是个例外。原本应该觉得丢脸的卓轩,不知怎麽的,看到对方坐在冷气下仍然不停冒汗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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