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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夜下诉衷情（第1页）
夜色如墨，笼罩着不朽城堡。
白日的喧嚣与权力交锋的硝烟似乎暂时沉寂下来，唯有冰冷的石墙和永不熄灭的火把，诉说着这座帝国心脏永不眠的警惕。
刘枫被斯维因安排在官邸内一处相对僻静却依旧奢华的偏殿休息。
殿内陈设充满了诺克萨斯的硬朗风格，黑曜石与暗色金属为主，唯一的暖色来自壁炉中跳跃的火焰。
他站在窗前，望着城堡内星星点点的灯火和远处训练场上隐约传来的士兵操练声，心中思绪纷杂。
白日的会议，他成功地将虚空威胁的严重性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诺克萨斯众权贵的头顶，迫使斯维因与乐芙兰之间那脆弱的平衡暂时维持了下去。
或许他们也只是表面应承。
但这只是第一步，未来的变数依旧太多。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请进。”
门被推开，卡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虚空肤甲（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她可以短暂收起），穿着一套诺克萨斯风格的简便女式劲装，银白的长发披散下来，在炉火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刘枫…还没休息？”
她走进来，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在想一些事情。”
刘枫转过身，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父亲安顿好了？”
“嗯。”
卡莎点点头，走到壁炉旁，伸出手仿佛要汲取一些温暖，“他…他睡下了。这些年，他一定很累。”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与窗外冰冷的诺克萨斯之夜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卡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紫色的眼眸直视刘枫：“刘枫，我…我和父亲谈过了。我们想…离开诺克萨斯。”
刘枫心中微微一沉，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依旧有些怅然。
他平静地问：“打算去哪里？”
“回恕瑞玛。”
卡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父亲说，他想回太阳城附近看看。恕瑞玛…毕竟曾经是我们的根。我们想在那边…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她说的是“我们”，指的是她和卡萨丁。
这个决定，显然是他们父女共同商量的结果。
刘枫沉默了片刻，走到卡莎对面坐下，目光凝重地看着她：“卡莎，我理解你和卡萨丁叔叔想要团聚和安定的心情。但是，选择回恕瑞玛，你们考虑清楚了吗？”
他顿了顿，开始冷静地分析利弊，语气中没有阻拦，只有关切与提醒：
“首先，阿兹尔皇帝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许会给予你们礼遇和厚待。毕竟我曾经帮过阿兹尔陛下，也帮助过恕瑞玛的制度推行。卡萨丁叔叔作为虚空幸存者，也可能得到尊重。”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恕瑞玛的整体氛围，你们是知道的。他们对虚空的憎恶和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千年前的虚空之战，给那个帝国留下了太深的创伤。”
他的目光落在卡莎身上，带着一丝不忍，却不得不点明：“卡莎，你与虚空共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便你能完全控制它，即便你用它来对抗虚空，但在绝大多数恕瑞玛人眼中，你身上的虚空气息，就是原罪。卡萨丁叔叔多年在虚空中行走，他身上沾染的气息，同样会被视为不祥。”
“太阳城附近，是恕瑞玛的核心区域，是阿兹尔复兴帝国的象征。在那里，你们将会时刻处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或许表面上无人敢对你们不敬，但背后的非议、排斥、甚至潜在的敌意，绝不会少。那种无形的压力，比直面虚空怪物更让人窒息。”
刘枫的声音低沉而恳切：“你们渴望的安定，在恕瑞玛，真的能实现吗？还是说，那只是一个看似回归故乡，实则可能陷入另一种孤立和挣扎的开始？”
卡莎听着刘枫的分析，紧咬着下唇。
她知道刘枫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在艾卡西亚边缘的村落，在诺克萨斯这个崇尚力量相对包容（至少明面上）的帝国，她尚且需要隐藏或面对异样目光，更何况是在视虚空为死敌的恕瑞玛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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