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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第1页）

裴锦箬不再说话了，两人已是走进了偏殿。

殿内，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萧灵犀迎上前来，向两人行礼。

&ldo;母后可醒过？&rdo;郑皇后一边问着，一边往床榻边走。

萧灵犀一脸黯然的摇头时，裴锦箬也瞧见了床上昏睡不醒的太后，见她面如金纸，不由心下一&ldo;咯噔&rdo;。

难道说，终究还是只能多给太后半年的时间吗？

想起还在牢狱之中的燕崇，想起太后多么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不由得，便是鼻头一酸。

郑皇后叹息一声，&ldo;你们也别在这儿守着了，长乐，陪着你表嫂去歇一会儿。这里有本宫看着便是。&rdo;

&ldo;表嫂自个儿去歇着吧！我……我不想走，我要守着皇祖母。&rdo;萧灵犀的神色始终有些惶惶，说着时，眼里已是泛了泪光。

自幼丧母，她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太后于她而言，有多么重要，可想而知。

裴锦箬亦是道，&ldo;我也不走。娘娘，晙时不在，我总得替他尽尽孝道。&rdo;

郑皇后无奈，只得让人去搬了张锦榻来，让裴锦箬躺着了。

裴锦箬推辞了一番，但思及腹中的孩子，也便从善如流了。

守了一会儿，终是不敌睡意，昏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时，骤然听得些响动。

裴锦箬睁开眼来，却见得郑皇后和萧灵犀已是伏到了床榻边上。

她也连忙趿拉着鞋过去。

走近，便听得郑皇后很是欣喜地叫道，&ldo;母后，您醒了？&rdo;

&ldo;皇祖母！&rdo;萧灵犀更是喜极而泣。

裴锦箬心中一喜，想着，太后这是醒了？

须臾间，她已是走到了床榻边上，望过去，果然瞧见太后睁开眼来，只那眼，有些浑浊，虚无缥缈一般在殿中逡巡着，好一会儿后，才落在了面前郑皇后的面上。

&ldo;星桥……&rdo;

郑皇后愣了愣，才反应过来，&ldo;母后，我在呢。星桥在……&rdo;

裴锦箬恍然，原来，星桥是郑皇后的闺名。看郑皇后方才那愣怔的模样，想必，她自己都快忘了吧？

身居高位多年，多少人唤她娘娘，就连枕边人和亲人对她的称呼，也变成了皇后……

&ldo;星桥……我病了吧？怎么……怎么也不见阿娟和阿妩回来看我？&rdo;太后下一句话，却是让郑皇后一僵。

裴锦箬却是目中精光一掠，阿娟……

永安长公主的闺名，正是一个娟字。那这个阿妩……裴锦箬想起了大相国寺灯楼之上供奉的那个&ldo;萧氏阿妩&rdo;的牌位，目光挪向郑皇后。

后者还在怔愣，太后却是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郑皇后的手臂，紧紧抓住，&ldo;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她们？我这回病得重了，得让她们回来，得让我瞧瞧她们，否则……否则，我死不瞑目……&rdo;

裴锦箬眨了眨眼，注意到了，太后自始至终，用的自称都是&ldo;我&rdo;，而不是&ldo;哀家&rdo;。

郑皇后终于回过神来，笑得僵硬牵强，&ldo;母后，您怎么了？&rdo;

&ldo;皇祖母……&rdo;萧灵犀亦是觉出不对，哭出声来。

郑皇后的手，探向太后的额头，登时被那滚烫的温度骇得倒抽了一口冷气，&ldo;来人啊！去叫御医！&rdo;

宫人们慌乱的脚步声往殿外跑去。

太后却还在紧扯着郑皇后胡言乱语，&ldo;我的阿妩……我可怜的阿妩，她可是在怪我？怪我这个母亲……我也是没有办法……&rdo;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郑皇后一脑门儿的官司，不过短短的这么一会儿，竟已是一头的冷汗，&ldo;母后，您别这样……阿妩……阿妩她不会怪您的，她最是善解人意不过……&rdo;

&ldo;我的阿妩……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如何能不心疼？可我……可我拦不住啊……&rdo;太后哭得厉害，竟是形如疯妇一般。

郑皇后抬起头来，望向完全惊得愣在一旁的裴锦箬和萧灵犀，目光闪动道，&ldo;你们去看看，御医怎么还没有来？&rdo;

这是要支开她们的意思，方才的那些话，本不该她们听见。

萧灵犀和裴锦箬心领神会，应了一声，双双转身，走向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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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虚实

两人沉默着走出偏殿，迎面便听见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却是御医随着宫人慌乱地抢步而去，见得两人，也不及行礼，只匆匆点了个头，便是脚步不停地进了偏殿。

裴锦箬和萧灵犀两人也没有跟着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相对站着。

好一会儿后，萧灵犀才道，&ldo;你如今身子愈发沉重了，还是别逞强了，先去歇着吧！&rdo;

裴锦箬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ldo;有什么事儿，还是来知会我一声。&rdo;

萧灵犀自然是应了，让人将裴锦箬领去了空着的厢房，暂且歇下。

裴锦箬却哪里能睡得着？躺在床上，还在思绪纷乱。

直到屋外隐隐有动静，绿枝出去了又进来，她猜测定是太后那儿有了消息，忙蹭坐起身问道，&ldo;怎么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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