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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第1页）

原来是这样。所以，叶准受伤了?

裴锦箬转头望了过去，叶准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毛衣裳，倒是看不出什么痕迹来，只是，脸色却比平日里还要难看许多，就连唇色都有些泛白了。

&ldo;叶大哥。&rdo;季舒玄见着叶准，神色亦是随之一缓，张嘴正要说什么，叶准却是抬起手，无声制止了他，径自走到琴大夫跟前，沉声问道，&ldo;情形到底如何？&rdo;问话时，他目光已是往琴大夫身后的厢房看去。

琴大夫摇了摇头，&ldo;早前备下的老参已是切成参片，让大奶奶含着了，只是，她还是有些脱力之状。&rdo;

生产之时脱力自然是极为凶险之事。

叶准双眸微黯。

季舒玄凑上前来，&ldo;事态紧急，叶大哥，我方才说的……&rdo;

&ldo;你尽力，大小都保住。&rdo;谁知，叶准却是哑声打断了他。

&ldo;叶大哥？&rdo;季舒玄不敢置信。

叶准却是没有理他，&ldo;我进去看看她。&rdo;说着，竟是径自上了台阶，掀起帘子便进去了。

没有人觉得奇怪，即便，他不是季舒雅的夫君，更不是那孩子的父亲。

季舒玄却还要追上去，边上琴大夫却是一伸手，将他拦住了。

&ldo;现在的情形，要么，两者皆保，要么，两者皆损，就算冒险将胎儿取出，令姐也未必能活下来，何况，失去了孩子，你又确定，令姐还能活下来吗？&rdo;

言罢，琴大夫不再看神情巨震的季舒玄，径自又进了房去。

&ldo;我本想找了庄老来帮忙，可是庄老怕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rdo;裴锦箬靠在燕崇耳边轻声道。

燕崇点了点头，&ldo;先别想那么多。那个琴大夫的医术应也是不错的。&rdo;否则，叶准如何放心将季舒雅交给她？

叶准进去后不久，厢房内，又响起了季舒雅的呼痛声，间或还有叶准低哑的说话声，但不管如何，这样的声息听来，比之方才的静寂让人心中振奋了许多。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季舒雅的喊声又一点点低落下去时，裴锦箬再也忍不住了，燕崇便是不怎么在意季舒雅的生死，看着她亦是揪心，抬手间，将她揽进怀里，便觉着她埋在胸口，衣襟寸寸润湿，那眼泪，好似烙在心上，生生发疼。

夜色越发的深浓了，季舒玄恍若成了一尊雕像，就那么立在厢房门口，望着紧合的门窗，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动也不移。

尹氏取了一件大氅来，披在他肩头，便又退到了边上。

季舒雅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力气了，身子如同躺在棉花团上，软绵绵的，没有半分的力气。身子恍若爆裂的疼痛仿佛也抽离了，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这样，也好。就这样吧！她和孩子，一道去寻建生，便也算得一家团聚，算得圆满了，往后，午夜梦回时，她再不会被这满心的愧疚所折磨，生不如死。

她闭了闭眼，手上，却是被人用力一掐，&ldo;小雅！不能睡！醒醒！&rdo;

是他的声音，穿透了重重浓雾，到达脑海，一如从前的每一次，她在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都会予她支持。

&ldo;你不能认输！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你的孩子，还没有出世，还没有看过这世间一眼，还没有叫你一声娘，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小雅！&rdo;

他好像慌了，那一声&ldo;小雅&rdo;的尾音里发着颤，真是不像他，他又为何要慌啊！她死了，又与他有什么相干啊！

&ldo;大人！&rdo;正在这时，耳边传来琴大夫略有些失稳的叫喊，琴大夫，自来淡漠，印象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惊惶。

&ldo;别管我！救她！&rdo;他咬着牙，几乎是嘶吼了出来。

她蓦然一个激灵，他怎么了？便是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往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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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生死

&ldo;醒了？&rdo;叶准第一时间发现她睁开了眼睛，他的手，已经再也克制不住地捧住了她汗湿的脸颊，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好似流淌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将她笼罩着，包裹着……

&ldo;小雅！听话！再用点儿力气。孩子便该降生了！我在这儿陪着你，槐生哥哥在这儿陪着你，不会走了！再也不会走了！&rdo;

&ldo;答应我，你会乖乖听槐生哥哥的话，就像从前一样……&rdo;

望着他的眼，她眼中，也慢慢凝聚了光。

感觉到她扣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用了些力气，叶准眸色一亮，&ldo;来吧！&rdo;

琴大夫亦是醒过神来，&ldo;再去拿味乌根子烧熏醒脑……大奶奶，你攒着力气，听着稳婆让你用力，再用力……&rdo;

季舒雅已没有力气说话，点了点头……

夜半时分，酝酿了多时的雨，终于如期而至。

伴随着雨声响起，一道细弱的孩子哭声，也自厢房中传出，叫醒了李宅沉寂的夜……

&ldo;生了！&rdo;

&ldo;生了！&rdo;

屋外，几人愣了片刻，才乍然反应过来，不知是不是怀了身孕的缘故，裴锦箬总是特别的敏感，不期然，便是润湿了双眸。

正在这时，却听着屋内乍然又起了慌乱，众人面上还来不及展开的喜色一僵，正好，一个婆子脸色煞白地跌跌撞撞往外跑，便被门边的季舒玄一把提溜了过去，脸色铁青地追问道，&ldo;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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