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我太大了。&rdo;苏白匆忙地回答。
看着酒馆里的人对弟弟纷纷侧目,顾苏急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弟弟头上。
半晌看到苏白没动作,顾苏急忙催促,&ldo;喂!快穿上!你不怕丢人我可怕你感冒!你感冒可又要我伺候!&rdo;
苏白还是没动。
看着自己罩在弟弟头上的外套脏污的袖口,顾苏脸红了红,&ldo;啊……我的衣服好脏……你别穿了,我去前面给你买件新的。&rdo;
说着,顾苏拉了拉自己的上衣,谁知却没拉动,正要再拉,却听苏白的声音从衣服下面传来,&ldo;我病了……你还肯伺候我?&rdo;
顾苏这才听出他的声音有点粗嘎,怔了怔,顾苏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点红了。
&ldo;傻瓜,你就算杀人放火、神经病,也是我弟。&rdo;
&ldo;哥……我也……我也一样的……&rdo;
苏白怯怯的声音从肮脏的外套下传来,顾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对前几天事情的解释么?
&ldo;有这样的大哥很丢脸吧?对不起,我就是这样,而且这辈子看来也不会有长进了,脑筋差,只有国中学历,坐过牢,只能到私人车厂打小工,工资太少,连多余的课外书也不能买给你……你高中家长会还因此给你闹过大笑话……
&ldo;小白,你一直瞧不起这样的哥哥吧?所以从来不肯让你的女友到咱们家来,也不肯让我看她们,怕我给你丢脸是么?&rdo;
&ldo;不是的!不是的……&rdo;
两人那天的对话忽然浮上心头,小白当时慌张解释的样子变得清晰,顾苏怔了怔,拍了拍外套下面苏白的头,&ldo;嗯,兄弟啊……没办法啊。&rdo;
苏白拉下外套,露出红红的鼻子和眼眶,看着顾苏,笑了。
和解是这样容易的事情,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心里终究无法恨小白吧?
因为是兄弟啊。
反而是自己误会了小白,想也是,要是真的嫌弃,小白大可以离开,他早大到可以离开了。
有能力离开却不走……
&ldo;小白,以后你结婚要提前和哥说,哥要作一下心理准备。&rdo;其实说到底,离不开弟弟的人是自己。
&ldo;我不结婚的。&rdo;
&ldo;傻瓜!胖子他们都说你有恋兄情节,你真想让他们笑话啊?&rdo;拍拍苏白的肩膀,顾苏笑了。
&ldo;我就有,怎么了?让他们笑去!&rdo;苏白说得却认真。
&ldo;唉,你呀……&rdo;顾苏看看身旁的弟弟,忽然发现自己的外套穿在弟弟身上居然略微嫌小了。&ldo;难怪我背不动你了,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的啊……&rdo;
&ldo;我十八岁那年啊!&rdo;苏白噗哧一笑,&ldo;你喝醉都是我抱你回去的,你不知道吧?&rdo;
顾苏于是越发丧气。
小时候让自己背来抱去的人自己背不动不说,居然还能背动自己了……
&ldo;没必要丧气啊,你小时候抱我,你年纪大了我抱你也是应该的。&rdo;苏白却像安慰般,真的作势要抱他,顾苏匆忙跳开。
&ldo;去去去!马路上搂搂抱抱,不嫌丢人啊!&rdo;
&ldo;怕什么怕?你是我哥。&rdo;
&ldo;大街上人家又看不出来,你长得比我好看那么多……&rdo;
&ldo;你不是说你长得像老爸么?我长得像妈妈所以比你好看。&rdo;
&ldo;瞎说!妈走的时候你才多大?老爸你根本没见过……&rdo;本能地反驳,可是话一出口,顾苏却不吭声了。
苏白微微一笑,然后搂住哥哥的肩膀。
是啊,我是没见过爸爸,也没见过妈妈,不过那对我来说也无所谓的,你不知道么?哥哥……
喝多了又哭又笑的顾苏,最后还是让苏白背走的。
&ldo;小白,如果……如果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还是结婚吧。&rdo;
原本以为哥哥睡着了,谁知半路上哥哥却忽然出声。
他说的话让苏白愣了愣。
托着哥哥的手往上兜了兜,苏白沉默不语。
&ldo;呀!年轻人,背不动了吧?让我下来。&rdo;
&ldo;瞎说!怎么背不动?你又轻了吧?该不会是最近减肥呢?&rdo;
&ldo;死小白!&rdo;后背被哥哥狠狠掐了一把,苏白撇撇嘴,却没笑出来。
&ldo;我是说真的,如果真的有了孩子……&rdo;似乎是自言自语,没有等弟弟回答,顾苏只顾说下去:&ldo;小白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会让我轻轻摸她的肚子,里面有时候会有微微的踢动,那时候我就想……里面这个小家伙,是我弟弟了。&rdo;
苏白看不到的后方。盯着弟弟不知何时变得宽阔的肩膀,顾苏淡淡笑了,眼角细细的笑纹。
&ldo;第一次看到小白的时候……小白那么小,我觉得不可思议,你的名字是我取的,这个名字害你以后被嘲笑……真是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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