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时裴翊想要拉住她,是因为清楚那些流言的目的。和亲的队伍要在今日离开,六公主要先往西南去望断崖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引她出现罢了。同样的,她明知这是陷阱,但她不能不来。谢惊枝和谢尧一同踏上马车,行路方向却并非朝山下而去。她朝谢尧看了一眼,温和的声音随即响起。“崖上飞瀑景好,今夜月明,可以一观。”他拨弄着桌案上的香炉,像是并未察觉她的视线。马车行驶的不快,她却仍觉得难受。此刻她浑身上下烫得不行,说是炙火灼烧也不为过,眼前阵阵发黑,腹部传来刺痛。谢惊枝迟缓地眨了眨眼,语气却仍是淡淡的:“有意思吗?”她没有叫人。无论是三皇兄还是谢尧,都没有,更像是在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出所料看见眼前人阴沉下去的神色,谢惊枝弯了弯眼眸。谢尧没有再做出那副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样子,她也不必再虚与委蛇。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都变得更像前世的自己,而她清楚的知道如何能激怒谢尧。脖颈被人扼住,谢惊枝整个人用力朝后一撞,车外的装饰顺势发出清脆的声响。“妉妉觉得有意思吗?”手下力道不断收紧,谢尧对上她的笑容,眼底只剩翻涌的戾气,余下的一只手却朝她腰间探去。他很熟悉她,知道做什么会让她失控。谢惊枝被激得颤了颤,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维持的姣好面具在顷刻间撕裂。“不要这么叫我。”她第一次对这个称呼展现出抗拒,眸底泛起一层水雾。她抬了抬手,想要去碰浮筠剑。剑柄被抽离半寸,很快又脱了手,撞上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了。窥见她眼底的失魂落魄,谢尧眸光微动,下意识收了力,手下动作却未停。“不要这么叫你?”他缓缓重复着她的话,指腹摩挲过那一片被他掐出的红痕,语调好似情人间的呓语。“对我示好,讨好我,成日思索着要如何利用我时,妉妉怎么不说?让我救人,让我收手,隐忍着害怕求我,甚至吻我,”谢尧面无表情,一字一句道,“那个时候,妉妉怎么不说?”谢惊枝敛下的眼睫一颤。他是在提醒她,提醒她与他之间隐秘而难以宣之于口的关系。身上的疼痛不断撕扯着她,仿佛在叫嚣着要将她吞噬。她沉默半晌,只平静道:“你想要什么?”谢尧轻笑一声,眉眼染上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她走到这个地步却依旧妄想同他谈条件。“我知道妉妉心中记挂着不少人,同我回去,他们自然会平安无事。”谢尧指尖缠绕上她的一缕发丝,“至于公主的身份,既然妉妉不喜欢,那便让五公主消失好了。”闻言谢惊枝瞳孔骤缩,猛地抬眼望向谢尧。他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幽不可测的眸底却生出些许蛊惑的意味:“妉妉不想要公主的束缚便不要,如今跑也跑过了,今后就听话一些,如何?”清越温和的嗓音,仿佛当真是在与她好声好气地商议一般,却让她遍体生寒。“真的是你……”腥甜的气味漫上口腔,让谢惊枝的话音戛然而止。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能在那处荒巷的宅子中见到舒毓,寻假死药寻得那般轻易,甚至在拿到赫兰羽递来的信后趁着婚宴的契机逃跑,皆是因为谢尧有意放过她。而今绕上这么大一个圈子,仅仅是为了让她认清楚,她所行的一切都需凭他乐意。他若愿意,他可以杀死所谓的五公主,此后她便再无身份束缚,他若不愿,她便永远也走不出他为她所设的牢笼。谢尧笑着道:“妉妉,你输了。”她所有的筹谋与算计,尽数付之一炬,此后尘归尘,土归土。谢惊枝缓缓闭上眼。她的确输了。输得彻底。“恭喜你啊,皇兄。”就如同她曾对谢尧说过的一样,她看到过的,他终归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完完整整地恭贺了谢尧一句,鲜血再也抑制不住,从她的唇畔溢出。眼前一片模糊,但她仍看清了谢尧陡然变化的神情。感觉到自己被谢尧抱住,谢惊枝笑了起来。她没有服下那颗假死药,她将那只瓷瓶交给谢今安了。她真正喝下的,是宁安妤曾交给她的毒药。“你喜欢我吗?”她的眼瞳黯淡下去,只能凭本能牵住谢尧的一角衣袖。良久,她也没有听见问答。谢惊枝眉眼间的笑意扩大,雪色的肌肤上大片赤红,无端给人一种靡丽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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