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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1页）

他原本是一个远离纷争的藩王，就这样被扯进了这些是非中。

顾翰清在朝房坐了片刻，却也不见有什么人经过，他心里正奇怪，却见元宝公公从朝房外走了进来。

皇帝上过早朝有半个时辰用早膳的时间，这期间他不用贴身伺候。

&ldo;顾阁老是想见王爷吗?&rdo;顾翰清和肃王攀了亲，元宝很容易就猜到这一点，但他还是道：&ldo;顾阁老还是和王爷保持距离的好。&rdo;

李昇昨夜惹得皇帝动怒，一夜都没有睡安稳，若是让皇帝知道顾翰清私下里偏帮王爷，只怕会迁怒到顾翰清。

顾翰清就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但连元宝都这样说，他也只好作罢，便起身告辞道：&ldo;多谢元宝公公提点。&rdo;他这里正要离去，元宝却是又喊住了他，蹙眉问道：&ldo;顾阁老博览群主，可知道翰林院编写的《大庸宫志》的第三册写的是什么?&rdo;

皇帝的书元宝不敢乱翻，弄脏之后就收了起来。

顾翰清一时也想不起来，拧了拧眉心道：&ldo;公公若是想知道，本官去翰林院查一查便知。&rdo;

元宝闻言，却只笑了笑道：&ldo;不用了，咱家只是随便问问。&rdo;

……

顾明烟第二天就被禁了足，周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老太太，唯独瞒下了手镯那一件。这样的事情让老太太知道也不过是徒增心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有这样不安分的心思，实在让人失望。

&ldo;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说句实在话，在几个孩子的教养上，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rdo;

老太太知道周氏自责，当初是因为她觉得顾明远和顾明珠都还小，所以顾明烟生下来之后，就让方姨娘带着了。但也是和顾明珠一样，到了六岁让先生开蒙，《女训》、《女戒》、《女孝经》一样不少的学过。家里只要其他姑娘有的，从来没少过她。可她如今还有这样不安分的心思，那就是自己不肯学好了。

周氏点了点头，脸上仍然有些疲倦，她昨夜也是一晚上没睡好，顾翰清一夜都在长吁短叹，到寅时初刻又要起来上朝，她不过才合眼了一两个时辰。

&ldo;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回去歇会儿吧。&rdo;

老太太见周氏精神不济，让她回去休息，这半年周氏一直没能闲下来，家里连着办了两件喜事，她又生了一个儿子，眼看着就有了些老态了。

周氏叹了一口气，正要起来，外头却又丫鬟进来回话，说顾明妧回来了。

她昨日才来过，今儿又来了，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周氏一下子又打起了精神，让丫鬟赶紧领着顾明妧到延寿堂来。她昨天过来的时候走的急，都没来得及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顾明妧很快就来了，周氏一见她眼眶下那一块乌青，就知道她昨儿必定也是没睡好的，老太太便数落道：&ldo;你瞧瞧你们母女俩，出了什么大事，让你们一个个熬得跟乌眼鸡一样?&rdo;

顾明妧是回来辞行的，王爷既然托付长喜带了话出来，必定是很快就要动身的，到时候她还要收拾东西，就未必有空来顾家告辞了。

&ldo;母亲，我和王爷这就要回凉州去了……&rdo;

&ldo;怎么这么快?&rdo;周氏心下一惊，可昨儿顾翰清也同她说起了，他想让李昇带着顾明妧早些回凉州去。淑妃已有了动作，不管成或不成，京城总有一阵子风云变幻。况且他还不知道那手镯的事情，若是知道了，只怕恨不得让他们现在就走。

&ldo;早些走也好，在京城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王爷迟早是要去封地了。&rdo;周氏很快就释怀了，倒是老太太嘀咕了一句道：&ldo;前一阵子你还说好了要在京城过年的，怎么如今说走就走了呢?是不是凉州有什么事情?&rdo;

&ldo;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王爷说了……他在京城也住了一阵子了，再住下去就不合祖制了。&rdo;只要把这个理由搬出来，老太太自然也就能理解了。

从延寿堂出来，顾明妧便跟着周氏去了正房，周氏心里还是很舍不得，顾明妧这一走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在见面，总觉得跟生离死别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吩咐了刘妈妈去把库房打开，要选一些东西让顾明妧带去凉州。

&ldo;听说凉州那地方没什么人烟，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些鲜亮的布料，你如今是新婚，该多做一些新衣服的。&rdo;

周氏一边说，一边拉着顾明妧去箱子里选布料。其实顾翰清给顾明妧准备的嫁妆并不少，她已经从前世无人过问外室女，完完全全的成为了如今顾家嫡出的三小姐了，这些都是周氏给她的。

&ldo;母亲别挑了，这些都留着将来给四妹妹做新衣服吧。&rdo;

顾明妧眼眶有些红，想着这一走也是前路迷茫，根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心里也是很害怕的。但至少有李昇在身边，他说过，他是喜欢自己的。顾明妧压了压眼角，又抬起头来对周氏道：&ldo;长姐那边，我恐怕没有时间去辞行了，等母亲见了她，还要帮我说句话。&rdo;她和顾明珠一向要好，要是连走的时候都不说一声，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周氏哪里经得起这些，见顾明妧哭了起来，只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也落下泪来道：&ldo;傻丫头，你哭什么，到了那边，离你干娘也近了，说不定还能找个机会去瞧她，只要一家人都各自安好，团圆不团圆其实也无所谓，你说是不是?&rdo;

顾明妧已经哭了起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周氏的面前道：&ldo;母亲…您和父亲的恩情……妧妧只能来生再报了。&rdo;

第161章

元宝回乾清宫的时候，皇帝已经用过了早膳，正在召见锦衣卫都指挥使梁绍。

元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见李昇从不远处的抄手游廊上走过来。李昇和先帝长得很像，高大俊朗、气宇非凡，他很快就走到了自己面前。

元宝便开口道：&ldo;王爷，皇上还在接见梁大人。&rdo;

李昇点了点头，在殿外候着，御书房隔在大殿的最里面，他们听不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梁绍单膝跪地回禀道：&ldo;皇上，卑职派人跟着肃王妃去了长泰坊张太医的府上，看见她把张家人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后来张夫人似乎很感激她，给了她一本册子，她让王爷的随侍太监长喜送进宫来了。&rdo;

皇帝身体放松的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闻言却睁开了眼睛，陡然疑惑道：&ldo;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什么地方?&rdo;

&ldo;好像是一处空置的宅院，卑职没有细查。&rdo;梁绍疑惑，抬头问道：&ldo;这跟本案有问题吗?&rdo;

&ldo;没有……&rdo;皇帝沉吟了一句，却是继续道：&ldo;你下去吧，看来这件案子今日就可以结案了。&rdo;

梁绍从御书房出去，看见了侯在门口的李昇，他素来不苟言笑，不过点头招呼，便转身离去。

元宝却像是习以为常，见梁绍走远了，才开口道：&ldo;锦衣卫的人都这样。&rdo;他说着，朗声向里面报唱道：&ldo;回皇上，肃王殿下求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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