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样了?”“老毛病,一直拖着,习惯了。”他不再多讲,话锋一转,“她瘦的没你多。”游辞没接。过了几秒,游辞轻轻道:“你也瘦了。”锅里的汤刚好沸了,闻岸潮垂眼看火,说:“有时候忙忘了,不太按点吃。”游辞停了很久,说:“吃吧?”厨房里安静下来,锅盖的颤动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闻岸潮仍没转身,轻轻应了句:“嗯。”游辞背对他道:“去趟厕所。”他大步流星出来,经过外面的喧嚣,后爸叫他:“好了?”“马上,”他笑笑,“几分钟。”然后,快速进入洗手间,关门,泪流满面。谁能想到?只是见一面,这按秒度过的一个月就通通作废。算啦。家山崩海啸过后,游辞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吃饭。厨房那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也什么都已经结束了。闻岸潮饭没吃几口,就开始电话连连,饭凉了都没再回来。“我跟他说,工作先缓一缓吧,他又不肯。”许兰一边剥蒜一边说,语气淡得像说谁家灯泡又坏了,“人都这样,忙久了就觉得自己能扛……哪有人能一直扛的?”后爸问:“孩子最近忙什么呢?”许兰笑笑,一时不语。游辞妈妈这时候突然开口:“豆腐不错。”许兰:“是,他拿手这个。”游辞默默抬眼,目光在他们之间几个来回,再收回来。饭凉了一阵,闻岸潮才重新入座。“怎么,又是工作那边?”后爸问,语气是真诚的关心,没听出什么别的。“嗯,一点小事。”他笑着把碗摆正,“客户临时要改东西,等会儿我处理一下。”许兰剥蒜的动作没停,仿佛只是顺着话往下接:“缓缓吧,先吃饭。”“得听你妈妈的,”后爸夹了筷青菜,摇头感叹,“还是身体最要紧。”闻岸潮点头,低头喝汤:“嗯。”喝两口还笑一下,“还挺鲜的。”游辞抬起头,隔着桌上一碗汤,看向重新落座的闻岸潮。他坐得很端正,脸上甚至还有笑意,不真实得很。那种得体,是被习惯了的、刻入骨髓的东西——看不出他到底什么心绪。我真的了解他吗?游辞没忍住,发出很轻的一声叹息。不知是叹自己,还是叹对方。“你们年轻人谈工作我也不懂,”后爸又笑着道,“不过潮潮,你这样常年这么忙,是自己创业还是公司外派?”“自己搭了点事。”他语气平静,“这段时间收尾些尾款,大概还有几周。”“哎哟,要命!”后爸咋舌,“你说得轻巧,听着就心惊胆战。”许兰剥着蒜瓣,忽然问:“你最近,晚上能睡着吗?”闻岸潮笑:“睡啊,倒头就睡,我不一直是秒睡体质?”后爸还想接话,游辞妈妈却拿汤勺轻轻敲了敲碗边:“你少吃点,肚子都起来了。”饭桌短暂沉默。游辞一句话没说,饭吃得慢,偶尔抬头,只在人声缝隙里看他一眼。后爸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他:“游辞,单位那边有没有给你介绍对象?你们不是有个朋友,姓徐……”闻岸潮看了过来。游辞心一跳,淡淡地说:“徐洋?那是发小,一起长大的。”又接一筷子没滋没味的冷饭,道,“妈这样,我现在没心思想别的。”妈妈慢慢咀嚼着,忽然也接了一句:“其实他还小,不急。”这句话真正有反应的,只有两个人。游辞抬眼与闻岸潮对视一瞬,心跳骤然加快。是不是……是因为这个原因?过年那次,闻岸潮问过他:“你愿意为你妈做任何事吗?”他当时答:“能做到的话……难道你不是?”听到这话,他记得闻岸潮兴致不高。是不是因为——知道对他来说谁最重要,也知道她不会赞同。更何况她还重重病了。所以才选择分开?游辞的心跳得更快,他近乎渴望地看着他。可以解决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他反复无常的心,在此刻又绕了回来。饭桌上的话题也绕了回来。后爸喝了两口酒,有些大舌头:“但是岸潮,你这阵子是不是太辛苦了?瘦了!是不是。”闻岸潮:“还行,年后几个项目一起动了,前头压着轮资本,是紧一点,但账上有现金流——我就怕闲着,忙点挺好。”游辞妈妈口齿不清地说:“别总……顾我们,自己也,也得注意身体。”闻岸潮:“阿姨,您才是大事。我记着您吃不了重油,今天的菜汤我都调过。随访安排过,药也改了,肝酶降得快,医生说控制得住,您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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