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章急切道:“你别动,我待会给你找。”
不等他说完,梁颂年已经没了动静,就这么保持着半趴的姿势睡着了。
“……”
到了梁颂年家楼下,荀章停好车,先探下身子找出梁颂年的手机,无意中扫了一眼。
梁颂年的手机屏保是和梁训尧的合照。
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梁颂年靠在梁训尧的怀里,歪着头,把脸贴在梁训尧的脸颊上,另一只手捏住了梁训尧的耳尖,神情娇气又得意。梁训尧还是那副正经又矜贵的模样,可眉眼温柔,任由梁颂年作弄。
荀章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梁颂年。
犹豫再三,拨通了一个存进手机就再也没碰过的号码。
·
梁颂年半夜醒来,宿醉劲还没过去,一睁眼,头疼欲裂,仿佛从天灵盖被人劈成两半。
不是第一次喝醉了。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去冰箱里翻一瓶电解质水,为接下来的大吐特吐做好准备,吐完了,胃里腾干净了,再吃两片铝碳酸镁,强行压下反流和烧心的症状,然后倒头睡觉——这半年来每一次宿醉他都是这样解决的。
荀章见识过一次,骂骂咧咧差点把他的胃药扔进垃圾桶,可梁颂年阻止了他。
酒精不是好东西,但无可代替。
挣扎着下了床,四肢酸软,脚步都是虚浮的,魂已经飞到天外,走到门口却顿住了。
他听到外面传来瓷盏碰撞的声音。
很轻,一声比一声小心翼翼。
又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清洗着什么,短促地结束。
梁颂年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惊恐之余又有隐隐的预感,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往前走,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缝越来越大,客厅的光线倾泻进来,刺得他下意识闭上眼,预感也愈发强烈。
直到门完全打开了,他站在卧室门口,看到开放式厨房里,背对着他清洗餐具的梁训尧。
这间房子是梁颂年离开明苑之后的落脚地,长租,软装齐全的精装大平层,客厅宽阔,有巨大的落地窗。周末窝在沙发里喝杯红酒看个电影应该很惬意,但梁颂年没有享受过。
他住进来快半年了,整间屋子和房东交给他时毫无差别。没有新增任何东西,沙发的防尘罩还没取,橱柜是空的。家里唯二运作的是中央空调和饮水机,洗衣机的插头至今没有通电,因为他的衣服都是专门人员定期来取。
荀章对此的评价是: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贫如洗?
好奇怪,梁颂年怔怔望着。
他的房子明明这般冷清空荡,像个久久无人踏足的样板间,为什么梁训尧一站在那里,整间屋子忽然之间就有了家的感觉?
梁训尧把餐具清洗干净,轻轻放在沥水架上。
回过身,看到梁颂年抱着胳膊倚在门边。
视线一相交,梁颂年的目光顷刻间从怔忡变成了凶巴巴的审视,仿佛暗中观察猎物的小狐狸猝不及防被人抓住尾巴,眉头也皱了起来,质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梁训尧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拿着一杯淡黄色的水走过来,递到他嘴边,“蜂蜜水。”
“不要。”
梁训尧大多数时候都不像一个三十出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和那些两鬓斑白的企业家打交道的原因,他说话做事都很老派,高兴不会大笑,生气也不会拍桌子骂脏字,解酒还用蜂蜜水。就比如此刻,当梁颂年再一次扭头,拒绝喝蜂蜜水,他都能猜到梁训尧会说什么。
他会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就听见梁训尧说:“年年,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梁颂年有点想笑。
他接过蜂蜜水,喝了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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