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诛寰一下就回神了,腾地站起身来,险些将药鼎掀翻:“说得好像你就有似的!老童男,懂什么你!!”
成为魔神这件事似乎对时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其中一个反应便是他变得异常嗜睡。
魔界中的九重血眼本身便是昔日魔主的悠长梦境,这样来看的话,总是犯困倒也说得过去。
但让谢长亭犯难的一点在于,时轶死活不肯一个人睡。
每一回,都非要自己陪着。
“你不在我身旁,我就会做噩梦。”时轶说得言之凿凿,“也不知道那时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
谢长亭修为不浅,早就过了还要以睡眠解乏的境界了。
但还是架不住对方这么丝毫不讲道理的要求。
他平日里公事繁忙,到了深夜才回房。
拖拖拉拉地,本以为对方已经睡下了,谁料一推开房门,就被烛光晃着了眼。
而时轶则神采奕奕地侧卧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破烂竹简书。
见他来了,神情顿时更加热切起来,将书往旁边一扔,拍了拍自己身侧空余的地方。
谢长亭:“……?”
你好像也不见得有多困吧。
然而已经应下了的事,断没有再反悔的道理。
卧房里飘着一点淡淡的檀香。谢长亭平日里并不熏香,于是便问:“你点了香?”
时轶点头。
“点香做什么。”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喜欢香的人。
结果时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样才有氛围啊。”
“……”
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谢长亭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长亭到底还是想错了一点。时轶说要他陪着,他便真的以为只是陪着而已。和衣躺在榻上,吹灭了灯,谢长亭很刻意地在自己与对方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睡吧。”
时轶没说话。
他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目光轻轻落在二人之间的空余上。
谢长亭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又道:“我陪着你。”
时轶似乎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其实时轶躺在他身旁,起初并没有过于强烈的存在感。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毕竟他如今已经不再是“人”了。而这具身体,不过是他仿着从前的模样捏造出来的而已。
然而入了梦之后,不知为何,一切都变得混沌而混乱起来。
周身仿佛都浸在了水中,浮浮沉沉,一片虚无。
漫生的水草沿着他的脚腕攀延而上,直到将他全身都死死缠住。
谢长亭有些喘不过气来,动弹不得。
可入了梦后,身体便格外放松,连带着灵台也不怎么清明起来。过了许久,才勉强转醒。
根本用不着睁开眼来,就能觉察到自己的身前伏着什么存在。
不知是睡相太差还是什么,不过一小会的时间,时轶整个人已经翻到了他的近处,双手如他梦中的水草一般死死缠在他身上。
仿佛生怕自己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立刻消失一般。
谢长亭一时间啼笑皆非。
……不会吧,难不成还真会做噩梦?
他伸出手去,想要将对方推醒。
不料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谢长亭一愣,刚想问“你醒着么”,手却已经被抓着送到了唇边,指尖上被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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