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铮剑鸣后,洪朗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来。
谢长亭猛一睁眼,瞳孔骤缩。
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时轶很有先见之明地从后方按住了。
“下次别拔我的剑了。”他听见时轶似乎是叹了口气,“你还有伤在身。这样脏手的事,交与我来便是了。”
时轶一面说,一面上前去,将已哭昏过去的扬灵抱起,让他枕在自己肩头。
谢长亭望向他背影,心中有一刹那的恍惚。
有伤在身……
数日之前,曾有一人向他说过相同的话语。说心疼他,说有自己在。
可那日临阵前,脱逃的人是他,推自己挡剑的人也是他。
至于时轶,从不及他心目中曾经的师兄那般温柔稳重。毕竟此人自见了他第一面起,就总同他说些玩笑话。
谢长亭亦从未当真过。
因为他后来发现,对方似乎只说不做,赞他两句貌美,见他不乐意,也未曾有过下文,便当对方只是“君子见色,止于起意”。
可直到今日,他终于所有怀疑。
——无极笔直地钉在了石墙之上,剑尖没入了墙壁两寸有余。
而在钉入石墙前,它先行穿过了洪朗的右手,将它刺得血肉模糊。
时轶抱着扬灵走回原处,面色不变,好似他方才丢出去的不是一把佩剑,而是一块砖瓦、一片花叶。
谢长亭心中却是百味陈杂。他微微侧头,望向扬灵,见他双眼紧闭,神情痛苦。
他想抬手去碰扬灵脸颊,抱他在怀中轻声安抚,就如同昔日一般。
忍了又忍,终究是收回了手。
时轶望见他收手的细微动作,知道他是怕旁人瞧出端倪,便替他检查起扬灵伤势来。
谢长亭又望向他侧脸,一时间有些怔然。
他心念微动,想,这个人说喜欢我,可曾是……当真的?
否则又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
可若是当真……又是为何呢?
一旁的洪朗已痛得几近晕厥,想要徒手将那钉入墙壁的剑**,却怎么也拔不动。
他疯狂地朝已经愣在原地的云起云收吼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帮我!帮我啊!!”
云起云收这才回过神来,忙慌去拔无极。两人合力拉住剑柄,却也无论如何都拔不动。
反倒翻搅到了洪朗的伤处,令他放声惨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云起云收手足无措,也下意识地跟着主子吼了起来:“杀、杀人了!!”
“快来人啊!!”
“——你们这里在做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打断了巷尾中这一阵鸡飞狗跳。
谢长亭回头,看见一个五大三粗、只穿了一件开叉白衫的男人站在几步之外的位置。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巾,胡子拉碴,正眼神凶狠地看着他们。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时他问冯文圣你那徒弟长什么模样时,冯文圣思来想去,来了一句:穿得像个屠夫。
男人见他回过头来,目光对上他的双眼。
不知为何,神情忽然恍惚了一瞬,接着便定定朝他看来。
一旁的时轶显然也认出了对方。
“你是神医?”他问。
神医又回过神来,将目光从谢长亭脸上挪开。他皱着眉头看向时轶,那神情好似在看一头待宰的猪:“你又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无事。”时轶轻飘飘道,又瞥了一眼哀嚎不止的洪朗,“神医你瞧,我给你找了一门生意。”
神医:“……”
他咬牙切齿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我只救凡人。”
时轶便将扬灵递给谢长亭抱着。他过去将无极拔下来的时候云起云收已经贴上了墙根,一副恨不得丢下主子、马上顺着石墙窜上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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