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星叟嘶吼着扑向江清,机械爪带着风声抓来。孤城横身挡在江清面前,双拳交叉格挡,金属碰撞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他的手臂上瞬间出现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黑色的作战服,像在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孤城!”江清惊呼,箭矢连珠般射出,却被星叟灵活避开。她看着孤城流血的手臂,眼睛瞬间红了,弓身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箭矢上缠绕起金色的火焰,那是她将源能压缩到极致的表现。
沈青枫趁机冲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面板上飞快操作。碧空的虚拟形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穿着白裙的AI少女脸色凝重:“队长,星轨仪的核心代码被篡改了!需要用唐诗密码解锁!”
“什么诗?”沈青枫的额头渗出冷汗,机械臂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护盾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一道黑影突破防御擦过他的胳膊,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剧痛让他差点握不住控制台的把手。
碧空的虚拟形象突然闪烁起来,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是……《秋夕》!杜牧的《秋夕》!”
沈青枫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默诵诗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随着他的吟诵,控制台突然亮起柔和的蓝光,星轨仪中央的黑雾开始消散,重新凝聚出光点。
“不!”星叟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猛地挣脱孤城的纠缠,扑向控制台,“我的阿轨!”
月痕突然挡在沈青枫面前,小小的身躯因为恐惧而颤抖,却死死地盯着星叟。“不许伤害我哥!”女孩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靠近的黑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撕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中。
星叟的动作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月痕,又看了看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星图,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是……是阿轨的星轨!你怎么会……”
沈青枫趁机启动修复程序,星轨仪发出嗡鸣,中央球体里的光点开始按照正常的星图排列。那些黑影发出不甘的嘶吼,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纷纷退回星轨仪,消失在光点中。
地下室恢复了平静,只有仪器运行的低鸣和星叟压抑的哭声。江清扶着受伤的孤城,用止血带紧紧勒住他流血的手臂,脸色苍白如纸。她的马尾辫散开了几缕,凌乱地贴在脸上,沾着几滴孤城的血,像是绽开的红梅。
星叟瘫坐在地上,机械躯体的裂缝里渗出蓝色的液体,像是在流血。他看着月痕,眼神复杂:“你……你能看见正确的星轨?”
月痕怯怯地点头,躲到沈青枫身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我……我做梦的时候会看见。”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沈青枫突然想起残钟博士的话——源能反噬的孩子,有时会觉醒特殊能力。难道月痕的能力是……看破星轨?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像是有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星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蓝色液体在地面上晕开,像一幅抽象的画。“咳咳……报应啊……”老人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盒,颤抖着递给沈青枫,“这是……阿轨留下的星图校正器。他说……总有一天会有人需要它。”
沈青枫接过金属盒,入手冰凉。盒子表面刻着细密的星图,与他机械臂内侧的印记完全吻合。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银色的芯片,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是一块凝固的月光。
“用它……能稳定星轨仪。”星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机械躯体上的蓝光逐渐黯淡,“但需要……纯净的源能注入。”老人看着月痕,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孩子……拜托了……”
月痕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沈青枫身后走出来,伸出小手放在星轨仪的控制面板上。她的指尖刚一接触面板,整个仪器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中央球体里的星图开始飞速旋转,最终定格成一幅完美的星空图案。
星叟看着完美的星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机械躯体上的蓝光彻底熄灭。“阿轨……爸爸……来陪你了……”老人的头缓缓垂下,再也没有抬起,只有那根骨刺拐杖还立在旁边,像是一座沉默的墓碑。
地下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星轨仪运行的嗡鸣。沈青枫走到星叟身边,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他注意到老人的机械胸腔里,除了能量核心,还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星叟抱着个婴儿,站在天文台前笑得灿烂,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江清正在为孤城包扎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眉头因为心疼而微微蹙起。孤城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凶悍。当江清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强忍着没哼出声,只是反手握住了江清的手腕。少女的动作一顿,抬眼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眸子里,耳尖腾地泛起红晕,像被晚霞染透的云层。
沈青枫将那枚银色芯片小心收好,金属盒的棱角硌在掌心,倒像是握住了某种沉甸甸的承诺。他看向星轨仪中央那片沉静的星空,光点流转间,北斗七星正稳稳悬在天幕位置,猎户座的腰带重新连成一线,仿佛刚才那场混乱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哥,你看。”沈月痕的声音带着惊奇,她的指尖悬在透明球体上方,那些光点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像是一群温顺的萤火虫。女孩苍白的小脸上泛起久违的红晕,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却亮得惊人,“它们好像……在跟我打招呼。”
沈青枫的心猛地一软。这三年来,妹妹总是被源能反噬折磨得形销骨立,他还是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鲜活的神情。他抬手揉了揉她的亚麻色长发,机械臂的合金指节特意调慢了速度,生怕碰疼了她:“看来,我们月痕是天选的星轨校准师。”
月痕被他逗得抿嘴笑起来,左脸颊的梨涡浅浅陷下去,像盛着两汪清泉。可笑着笑着,她的目光落在星叟垂落的手上,又慢慢黯淡下去:“那个爷爷……他只是太想儿子了吧。”
沈青枫沉默着点头。他想起自己每次为了抑制剂跟人拼命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月痕出事。或许星叟的偏执里,藏着的也是同一种滚烫的执念,只是被岁月熬成了扭曲的模样。
“这里不能久留。”孤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已经能勉强站起身,右臂的绷带渗出点点猩红,却依旧挺直着脊梁,“刚才的能量波动肯定引来了蚀骨者。”
江清早已重新束好马尾,机械弓斜挎在肩头,箭囊里的电磁箭泛着警惕的蓝光。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通风管道,金属壁上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管道爬行,“至少有两队三阶以上的,速度很快。”
沈青枫将战术背心重新套上,肩胛的伤口被布料牵扯得生疼,他却浑不在意地活动了下机械臂。合金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银蓝色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流转,带着凛冽的杀意:“正好,刚才没打够。”
月痕连忙拽住他的衣角,小手冰凉:“哥,别硬拼。”她仰头望着他左脸颊的疤痕,那里还沾着刚才溅到的血渍,像朵狰狞的花,“星轨仪已经修好了,我们该走了。”
沈青枫握住妹妹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过去:“放心,你哥的命硬着呢。”他转头看向孤城,眼神锐利如刀,“左翼交给你,我带月痕从右翼突围,江清殿后。”
孤城比了个oK的手势,拳头在胸前轻轻一捶,骨节发出沉闷的响声:“老规矩,峡谷出口汇合。”
江清已经搭上了电磁箭,弓弦绷得笔直,箭镞对准通风管道的栅格:“祝你们好运。”话音未落,她手指一松,箭矢如闪电般射穿栅格,管道里传来凄厉的嘶鸣,伴随着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
沈青枫拽着月痕冲向地下室的侧门,机械臂在身后展开能量护盾。刚冲出门口,就见三只蚀骨者正堵在通道里,它们的外壳泛着铁锈色,多棱形的头颅上嵌着幽绿的复眼,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面腐蚀出点点黑斑。
“抱紧我!”沈青枫低喝一声,将月痕护在怀里,机械臂突然切换成链锯形态,高速旋转的锯齿发出嗡鸣,蓝白色的火花四溅。他迎着蚀骨者冲过去,链锯切入外壳的瞬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墨绿色的体液喷溅在他的战术背心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月痕死死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睁眼,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蚀骨者的嘶吼。哥哥的心跳沉稳有力,隔着湿透的衣服传来,像是最坚固的盾牌,让她莫名地安心。
通道尽头的光线越来越亮,沈青枫一脚踹开锈蚀的铁门,带着月痕冲进环形峡谷。酸雨过后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漏下几缕苍白的阳光,照亮了满地的金属碎片,像是撒了一地的碎玻璃。
“哥,你看天上!”月痕突然指着天空惊呼。
沈青枫抬头望去,只见裂开的云层后,星轨仪修复后的星空正缓缓倒映在天幕上,那些原本错断的星辰重新归位,流转的光芒在云层上织成璀璨的光带。北斗的勺柄指向远方,猎户座的腰带闪着银辉,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轻轻舒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星叟临终前的话,想起那张泛黄的照片,想起机械臂内侧与星图吻合的印记。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轨迹就早已被星辰写好,只是需要穿过无数硝烟与血火,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道星轨。
链锯的嗡鸣渐渐平息,沈青枫抱着月痕站在峡谷中央,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嘶吼,身前是重新归位的星空。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妹妹,她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天空,亚麻色的长发被风吹起,像极了某种展翅欲飞的鸟儿。
“走了,回家。”沈青枫笑了笑,左脸颊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却不再狰狞。他抱着月痕,朝着峡谷出口走去,靴底踩着金属碎片的嘎吱声,像是在为这片重归宁静的星空,奏响一支笨拙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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