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天白的手挨上休马后背的第三十秒,休马后悔了,首先,他不该质疑这人的按摩实力,功底确实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是专门学的还是野路子出身,手劲儿够,力道也准,配上精油,每下都有种揪着他的经络扯的感觉,不能说不爽——但这点是他后悔的第二点,有点忍不住想叫。
“你耳朵怎么越来越红了,”尤天白低下头问,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放松,“疼?”
何止是耳朵,尤天白又看不到他的脸。休马侧侧脑袋把嘴让出来,蓄力了足足五秒,倔强回答一句:“继续。”
这对于尤天白来说是个令人满意的答案,这说明他的手法没退步,且这小子快撑不住了。
“你缓一会儿吧。”但他倒不是想让休马真撑不住。
尤天白把手从他后脖颈挪到了肩膀,这儿的筋没那么硬,也没那么容易让人坐立不安,但是加了精油,还是要承认一句,少爷的肌肉手感很好。
来回搓了十来下,休马才意识到倒霉老板开始玩了。
“好玩吗?”他被捏得分外无语。
尤天白没马上回他,倒是像在肉铺挑里脊一般上下左右拍了他几下,最后给出评价:
“可圈可点。”
听起来尚且满意。
“明明我两年前见你的时候,你整个人还跟个瘦猴似的,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尤天白自然而然唠嗑的模样真像是店里干了十年的师傅,休马随着他的问话撇撇嘴,左腿搭上右腿,享受上了。
“休学了,然后想通了一些事情,也不需要学武术了,练壮了点。”
手向下走,尤天白按到了他的腰,能感觉到这人又浑身紧绷了起来。
“看来你想明白的事情挺重要。”尤天白笑了一声,在休马一碰就绷的地方多按了两把。
确实如此。休马吐了口气,侧头枕上自己的胳膊。
“你呢?”他问尤天白。
“我?”尤天白没搞懂他想问什么,“我这人什么都想不明白。”
“我说的不是这个。”后背朝着尤天白,休马只能看到他白花花一个侧影,“我说的是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手艺都是从哪里学的,看起来互相八竿子都打不着。”
尤天白沉默了一会儿,休马也跟着没说话,气氛有点沉,他好像说到了尤天白不想提起的话题。
“其实我也——”
其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休马能想出来的安慰人的话,但贴心人士的角色还没扮演起来,后背上就猛地一凉,激得他差点直接弹起来。
“啊,”尤天白站在他身侧,手里拿着一下子就空了一半的精油瓶子,“好像一不小心倒多了。”
“你他妈——”后背都凉到发烫了,休马骂着想起身。
“你最好别动。”尤天白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这东西会往下流,等会儿流你满屁股都是,就真得脱光了出去了。”
休马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趴了回去。
耳后是窸窸窣窣的响声,尤天白把盖在休马身上的毛巾扯下来,沉默无言地擦着,然后开口:
“我什么都做过的原因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擦完多余的油,尤天白又缓慢的擦着自己的手指,他盯着手指尖的缝隙,三十岁之前的每一年,手的样子都不一样,当学生的时候会握笔,也会握铁管和甩棍,指尖磨得掉皮,后来去当兵了,端枪端久了,关节上是茧子,再后来回了北京,黑的白的,戴手套的不戴手套的,受伤的完好的,全部都有过。
现在大概是最干净的时候了,只是在不暖和的屋子里光膀子,手指甲有点冻紫了。
“两种人是最开心的,一种人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一种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把毛巾展平,“对我来说现在就是最开心的时候。”
大义凌然,如同尘世中的隐士。
身下的人沉吟片刻。
“你是不是把擦了油又擦了手的毛巾重新铺回我身上了?”
真实答案是尘世中的奸商老板。尤天白清清嗓子,从身后的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新的。
“这种生活也挺好的,”休马把脸转向前方,下巴搁在手臂上,“估计你像我一样的时候一定很自在吧。”
“不是,那时候才是我最窝囊的时候。”尤天白贴近休马的后背,把胳膊肘放在他后腰凹陷的地方,“直起来点。”
休马默不作声地重新支起上半身,他能感觉到尤天白的呼吸有一瞬打在他的后背上,很轻,但有点痒。
“我在高中打架,打伤了别人,大学也没考上,大专也不愿意去,父母想让我再念一年至少考个本科,但是我跑了。”
被推着晃来晃去,休马含糊着笑起来:“你明明看着挺聪明的。”
尤天白也笑了:“所以说我窝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姿势,尤天白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也有些炸耳朵。同样的,也有种奇妙的感觉在肚子里飘,说不上好受,但绝对不是不好受。
屋子里好像微妙地变热了,尤天白绕到了他身后,手指关节顺着脊椎的方向走,尤天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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