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才子?’娇娇翁主的兴趣来了!
“然,翁主。”甄宫女很是骄傲的介绍,她父亲文思敏捷,学富五车,只不过因无意仕途,久居乡野,所以才导致一直声名不彰。
“隐居乡野呀!”娇娇翁主刚想发表发表高论,就听到外边卧室门一响,然后就是一连串轻重不均的脚步声。
“噫?”从足音辨认出来人,阿娇迅即停了对话,坐起身静静等着。
甄女则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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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大功夫,珠帘‘沙沙’作响,带哭腔的女音随着一阵香风飘进来:“唔,阿娇,娇娇……”
窦贵女云髻松散,泪痕犹新,身上只穿件单薄的家常睡衣走进来。
甄宫女被吓了一跳。她进长乐宫日子不长,给翁主卧房当夜值的次数很少,还从没遇到这种情况。
阿娇倒是一点都不吃惊,人往床里边坐坐,掀开被子相让:“子夫?从姊?噩梦耶?”
“嗯,然。”窦绾踢掉袜子,钻进锦被,泪眼儿蒙蒙:“阿娇,呜……呜呜!梦中……继母恶语相加……”
‘就知道!唉,章武侯家的大表舅怎么就娶了名恶妇?!’
塞了个软垫在表姐背后,让阿绾表姐能靠得舒服些,阿娇在心里把章武侯太子妃骂上一千遍一千遍:表姐都搬进宫这些年了,还会时不时做噩梦!真不知道当初遭到多可怕的虐待。
阿娇翁主向仲愣中的甄女递眼色:“阿甄,汤。”
甄女如梦初醒,连忙迈步到外间准备饮品。
内寝房,阿娇驾轻就熟地力图抚平窦表姐的心绪:不用担心,不用担心。如今身在宫闱,坏后娘就是想管再也管不着啦——无论是现在的日常生活还是将来的人生大事,都没章武太子妃置喙的余地。
皇太后祖母会为她做主,都会安排好的。
窦绾头依在表妹肩头呜咽半晌,又喝了半杯温水,总算是平静些。
说半天,馆陶翁主忽然想起见到吹箫少年的那个晚上,胶东王表兄和自己说的话。
‘这些日子疏忽了!竟然总没找到合适机会问问,’
想想措辞,阿娇盯紧窦表姐的眼睛,问道:“子夫从姊,中山大王……何如?”
“中山大王,中山……王?”
被突如其来提问,窦贵女一怔,愣愣地照本宣科:“中山王贵为皇子……”
“否,否啦!从姊,”
阿娇连忙摇头,她问的可不是中山王的品行——刘胜的底细她清楚得很——她问的是窦表姐对刘胜表兄的观感。
“呃?阿娇?”窦贵女更加茫然了,想她一个平常女孩,能对一位大汉藩王有什么观感?敢吗?
‘昊天上帝!’阿娇拍拍枕头,干脆将事情摆到明处:窦表姐你就也别瞒着了。刘胜表哥每回来长乐宫,你本人固然是待之以礼绝不多言一句,可你那乳母却是趟趟必找中山王的!
还有,你乳母经常申请出宫,是去哪儿?找谁?为的是什么??
‘多亏彻表兄提醒,否则就这些零零碎碎的,不注意还真没什么行迹。’
娇娇翁主颇有些不满地横了窦表姐一眼,真嗔假怒的——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可瞒的?难不成谁还会去告密?藏着掖着,到底拿不拿我当姊妹啊?
窦表姐张嘴想说什么,娇表妹却不给她分辨的机会,直接扔出自己的猜测:“从姊属意从兄胜耶?欲入住中山王宫?”
章武侯贵女急急地呼唤:“阿……娇……”
‘虽然生母早逝是个障碍,但若大母支持阿大不反对,当上中山王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娇不搭茬,掂量掂量窦表姐戴上王后凤冠的难易程度,径自分析:“中山从兄胜……为人柔情,与之相伴终生亦不失为妙事。然……”
眨巴眨巴眼睛,馆陶翁主面露忧虑之色:“然……迄上月末,中山王膝下,仅王子之数即四十又一……”
“四十又一,‘四十’又一啊!”即使并非初次获知,娇娇翁主还是大为感慨。
想她家皇帝舅舅至今皇子总数都没突破二十,而刘胜表兄这个做儿子的,却早早翻翻了——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十’又一?”窦表姐暂时忘了要说什么,呆呆地瞅着阿娇妹妹——可能吗?这才几天啊,都过四十大关了?
“嗯!中山国内史上奏,其奏疏之中言曰……”馆陶翁主用力点点头,背诵在宣示殿读到的奏本。
在行文中,中山国内史请求皇帝陛下分发些补贴,以缓解中山王宫的财政危机,好让王子们能够获得与其身份地位相符合的生活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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