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画板往地上一放,摊了摊手:“我叫‘天下白’,是个画家,经常来这里画画。昨天我还见过这位先生,他说要画一幅‘最后的太阳’,没想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乘月突然冲了上去,指着他的鼻子:“你撒谎!我叔的画夹里,有张画着你的画,你根本不是来画画的,你是来偷他的画的!”
天下白的脸色变了变,却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偷他的画干什么?他的画又不值钱。”
“你胡说!”不知乘月从帆布包里掏出张画纸,递到赫连黻面前,“这是我从叔的画夹里找到的,画的就是他,后面还写着‘他要抢我的齿轮画’!”
赫连黻接过画纸,上面画的正是天下白,他手里拿着个齿轮,齿轮上还沾着红油漆。画的后面果然有行字,是小宇爸爸的字迹:“他说我的齿轮画能卖钱,要我卖给她,我不答应,他就……”后面的字被撕了,只剩下半行。
“齿轮画?”赫连黻看向天下白,“什么齿轮画?”
天下白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不再装模作样:“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了。他画的齿轮,其实是当年这家印刷厂的机器图纸,据说这机器能印出一种特殊的油墨,能在黑暗里发光,很值钱。我找了他很久,他一直不肯交出来,没办法,只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匕首,朝着赫连黻冲过来。老周赶紧挡在前面,却被天下白一脚踹倒在地。赫连黻抱着小宇,往仓库里面退,后背撞到了个铁架子,上面的油漆桶“哗啦”一声掉下来,洒了一地红油漆。
墨墨突然扑了上去,对着天下白的腿又抓又咬。天下白疼得叫了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不知乘月趁机捡起匕首,对着天下白的胳膊划了一下,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黑色夹克。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天下白捂着胳膊,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这附近都是我的人,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就在这时,仓库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天下白的脸色变了,想要从窗户跳出去,却被赶进来的警察按住了。老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早就叫了支援,就等你自投罗网呢。”
天下白被带走时,还在喊:“那幅齿轮画是我的!你们不能拿!”赫连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小宇爸爸画夹里的最后一张画,齿轮上的红绳,其实是根电线,而那个小小的太阳,其实是个灯泡——他画的根本不是机器图纸,而是个能在黑暗里发光的灯泡,是给小宇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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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突然从赫连黻怀里下来,走到爸爸身边,捡起地上的画笔,在画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然后把画纸放在爸爸的手里。“爸爸,太阳亮了,你别躲了。”
不知乘月蹲下来,摸了摸小宇的头:“以后姐姐带你去海边看日出,就像叔叔答应你的那样。”
赫连黻看着仓库里的光,从破窗户里透进来,照在小宇的画纸上,画的太阳像是真的在发光。她突然想起张奶奶说过的话:“光不会消失,它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墨墨跳到小宇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赫连黻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暖暖的——也许小宇爸爸没有离开,他只是变成了光,永远陪着小宇。
这时,不知乘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太阳。“这是我叔给小宇妈妈买的,本来想在她生日那天送的,结果她没等到。”
赫连黻接过戒指,放在小宇的手里:“等小宇长大了,就把它送给喜欢的人,好不好?”
小宇点点头,把戒指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抬头看着赫连黻,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像画纸上的太阳一样,温暖又明亮。
仓库外面的警笛声渐渐远了,晨雾也散了,阳光透过破窗户,洒在地上,像是铺了层金子。赫连黻知道,有些故事虽然结束了,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去的路上,小宇靠在赫连黻怀里,手里还攥着那枚太阳戒指,指尖偶尔蹭过戒指上的纹路,像是在确认什么。不知乘月坐在副驾,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突然轻声说:“我叔以前总说,小宇妈妈最喜欢在画室门口的三角梅下晒太阳,说那时候的光,暖得能渗进骨头里。”
赫连黻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宇,他已经闭上眼睛,小眉头却还轻轻皱着,大概是还在惦记爸爸。她伸手抚平他的眉,又想起仓库里那张没画完的“发光灯泡”,心里软得发疼——小宇爸爸哪里是在藏图纸,他只是想给怕黑的儿子,做一个能永远亮着的“太阳”。
回到拾光画室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砖墙上,把三角梅的影子拉得很长。赫连黻抱着小宇进门,刚把他放在小沙发上,就见墨墨跳上茶几,对着墙角的画架“喵喵”叫。那正是从废品站淘来的旧画架,此刻遮光布被重新缠在架腿上,却掩不住内侧那行小字:“爸爸错了,别躲光”。
不知乘月走过去,轻轻摸了摸画架:“我叔以前总说,他不该因为自己怕光,就把小宇也关在暗里。后来小宇妈妈走了,他才想明白,光不是用来躲的,是用来照着人往前走的。”她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叠画纸,都是小宇爸爸画的——有小宇举着太阳的模样,有小宇妈妈站在三角梅下的笑脸,还有张没画完的海边日出,画纸上用铅笔写着:“等小宇不怕黑了,就带他来看”。
赫连黻把这些画纸一张张铺在画桌上,夕阳透过玻璃窗洒在纸上,那些线条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小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爬下沙发凑过来,指着那张日出画,小声说:“爸爸,画。”
“嗯,是爸爸画的。”赫连黻蹲下来,握着他的小手,“以后我们一起把它画完,好不好?”
小宇点点头,伸手去拿调色盘里的黄色颜料,这一次,他没有发呆,而是稳稳地在画纸上抹出一片光亮,像极了真正的朝阳。不知乘月看着这一幕,眼圈又红了,却笑着说:“等画完了,我们把它挂在画室里,这样爸爸就像一直陪着我们一样。”
墨墨跳上画桌,用头蹭了蹭小宇的手,尾巴轻轻扫过画纸,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赫连黻看着眼前的一切——暖黄的夕阳、未干的颜料、孩子的笑脸,还有那句“光不会消失,它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突然觉得心里满当当的。
后来的日子里,拾光画室依旧飘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只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墙上挂着小宇和不知乘月一起画完的海边日出,画架上总放着那枚太阳戒指,墨墨也成了画室的“常客”,总趴在小宇的画凳旁打盹。
有时赫连黻会带着小宇和不知乘月去海边,看着朝阳从海平面跳出来,把海水染成金红色。小宇会举着那枚太阳戒指,对着太阳晃了晃,戒指反射的光落在他脸上,他就会笑得格外开心,像画纸上那个永远明亮的太阳。
赫连黻知道,小宇爸爸的故事虽然结束了,但那些关于光的念想,那些藏在画里的爱,会一直陪着小宇长大。就像此刻的朝阳,不管前一夜多黑,总会准时升起,照着人一步步往前走,再也不用躲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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