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龢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还好旁边的女人扶住了她。“谢谢你,警察同志!”女人的声音还在发颤,却多了几分力气。
一个年长的警察转过身,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你是这家药铺的老板吧?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还有,这孩子得赶紧送医院,我们已经联系了救护车。”
东方龢点点头,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孩子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却能看清东西了,他看着东方龢,小声说:“阿姨,我渴……”
“哎,渴了是吧?阿姨给你倒水。”东方龢赶紧起身,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却突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东方龢看着医护人员把孩子抬上担架,女人紧紧跟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小郑也醒了过来,揉着脑袋说:“东方姐,刚才吓死我了,那家伙手里的喷雾是什么啊,差点把我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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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龢没说话,走到柜台前,拿起那个“康”字药罐,轻轻摩挲着罐身上的刻痕。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药罐上,把“康”字映得发亮,罐底的那颗乳牙还在,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她突然想起老中医说过的话——这药罐救过三个人,现在,是第四个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老中医”三个字。她赶紧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老中医沙哑的声音:“小东方,你那药罐底下的胎发还在吧?我跟你说,那胎发能辟邪,你儿子……”
东方龢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药罐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罐底的乳牙,又想起刚才孩子醒来的样子,突然明白——老中医说的胎发,其实早就被她换成了儿子的乳牙,而这颗乳牙,真的救了那个孩子的命。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了,青石板路上的水珠还在反光,檐角的铜铃又开始“叮铃”响。东方龢把药罐放回柜台,轻轻盖上盖子,心里却翻江倒海。她不知道那个刀疤脸为什么要毁了药铺,也不知道背后是谁指使的,但她知道,只要这药罐还在,只要她还在,百草堂就不会倒。
突然,她听到后院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东西。她心里一紧,拿起旁边的竹竿,慢慢往后院走。月光下,晒药场上的药草还在,药柜也好好的,可刚才刀疤脸掉在地上的敌敌畏玻璃瓶,却不见了。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晒药架的缝隙——那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像阵风。她刚想追,却听到前院的门“吱呀”一声,接着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东方姐,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是小郑的声音,他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束在院子里晃来晃去。
东方龢没说话,只是盯着晒药架的方向,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药草的“沙沙”声。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小郑说:“没什么,可能是老鼠吧。把门锁好,我们明天再整理后院。”
小郑点点头,拿着手电筒往门口走。东方龢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晒药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知道,那个黑影肯定不是老鼠,也肯定和刀疤脸有关。而这百草堂,恐怕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平静了。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风里的药香似乎比刚才更浓了些,却带着点说不出的冷意。东方龢站在月光下,手里的竹竿还没放下,目光紧紧盯着后院的黑暗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小郑刚把前院的门锁好,后院突然传来“啪嗒”一声轻响,像是药罐倒地的声音。东方龢心里一凛,握紧竹竿快步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晒药架,只见最底层的一个陶制药罐翻在地上,里面的陈皮撒了一地,旁边还留着半个湿漉漉的脚印——不是他们的鞋码,边缘还沾着点泥,显然是刚才那黑影留下的。
“东方姐,怎么了?”小郑听见动静也跑了过来,光束跟着落在脚印上,他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咱们的脚印啊!”
东方龢没说话,蹲下身摸了摸脚印旁的泥,指尖传来冰凉的湿意,还带着点奇怪的腥气。她抬头看向院墙,墙头的瓦片有几片松动了,边缘还挂着根黑色的线——是连帽衫上的抽绳。“他翻墙跑了,还带走了敌敌畏的瓶子。”她站起身,目光扫过药柜,刚才被刀疤脸动过的那排药罐,有两个罐口没盖紧,里面的金银花散了些出来,“而且他还碰过药柜。”
小郑赶紧上前检查,手都在抖:“那……那药会不会被做了手脚?咱们明天还能开门吗?”
“先把这两个罐子里的药倒了,其他的仔细检查一遍,每个罐口都用蜡封好。”东方龢说着,走到墙角拿起电话,拨了老中医的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老中医的声音带着睡意:“小东方?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师傅,刚才有人来药铺投毒,还带了乙醚,多亏警察来得及时。”东方龢的声音很稳,可握着电话的手却在微微用力,“但他还有个同伙,翻墙跑了,还带走了敌敌畏的瓶子,刚才还在后院动过药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老中医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同伙?你看清模样了吗?那敌敌畏瓶子上有没有标记?”
“没看清,跑得太快了,瓶子也没留下。”东方龢想起刚才那黑影的速度,心里一阵发紧,“师傅,你说他们会不会还来?”
“大概率会。”老中医的声音顿了顿,“你还记得去年我跟你说的,城西‘仁心堂’被人投毒的事吗?也是先有人混进去下药,没成,后来又派了同伙来偷毒瓶,想销毁证据,最后药铺还是被封了半个月,客人都跑光了。”
东方龢心里一沉,她当然记得,当时“仁心堂”闭店后,老板没多久就大病一场,药铺也没能再开起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报警吗?可没证据……”
“先别报,明天你去趟警局,把刚才同伙的脚印、墙头的抽绳都告诉警察,让他们留个案底。另外,你把‘康’字罐藏好,那罐子是咱们药铺的根,不能再出岔子。”老中医的声音放缓了些,“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咱们一起清点药材,再在药铺周围装几个监控,晚上我跟你一起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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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东方龢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小郑已经把散落在地上的陈皮清理干净,正拿着蜡块给药罐封口,额头上还沾着点药粉。“东方姐,师傅怎么说?”
“师傅明天过来,咱们先把药都封好,今晚轮流守着,别再出意外。”东方龢说着,走到柜台前,把“康”字罐抱起来,掀开盖子看了看——罐底的乳牙还在,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罐身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她把药罐放进柜台最底层的抽屉,又用一把铜锁锁上,钥匙串在自己的银簪上,贴身放好。
后半夜没再出什么动静,只有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吹得轻响。天快亮的时候,东方龢靠在椅子上打了个盹,梦里又回到了儿子小时候,她抱着他坐在药铺里,手里拿着“康”字罐,教他认罐身上的字:“这是‘康’,妈妈希望你永远健健康康的……”
“东方姐,东方姐!”小郑的声音把她惊醒,她睁开眼,看见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小郑手里拿着个信封,脸色发白,“刚才我开门倒垃圾,发现门口放着这个,上面没写名字。”
东方龢赶紧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别多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投毒这么简单了。”纸条下面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药罐,罐身上打了个叉。
她捏着纸条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了白。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纸条上,却没带来半点暖意。小郑站在旁边,声音发颤:“东方姐,他们这是在威胁咱们啊……”
东方龢抬起头,目光落在“百草堂”的匾额上,阳光把“百草堂”三个字照得发亮,去年的春联残墨还在,像一道抹不去的印记。她深吸一口气,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威胁也没用,只要我还在,百草堂就不能倒。”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老中医提着个布包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着点露水。“师傅!”东方龢站起身,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了上来,却还是忍住了没掉眼泪。
老中医看了看她的脸色,又看了看小郑,没多问,只是把布包放在柜台上:“里面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监控设备,咱们先装起来,再清点药材。对了,我还带了些雄黄,撒在院墙根下,能防些不干净的东西,也能留个记号——要是有人翻进来,鞋上肯定会沾到。”
东方龢点点头,跟着老中医往后院走。阳光洒在晒药场上,金银花和陈皮上的露水还没干,折射出细碎的光。老中医蹲下身,指着墙根下的泥土:“你看,这里的泥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应该是昨晚那同伙翻墙时弄的。”他从布包里拿出雄黄,一点点撒在墙根下,雄黄的黄色粉末落在泥土上,像一道醒目的防线。
小郑也跟着帮忙,三个身影在晒药场上忙碌着,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铃”响,混着药香,在晨光里酿出一种倔强的暖意。东方龢看着老中医和小郑的背影,又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康”字罐钥匙,心里突然有了底气——不管背后是谁在搞鬼,只要他们还在,这百草堂就永远是镜海市东城区里,那间能让人安心的中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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