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才那个穿红色运动服的姑娘,正扶着一个穿米色外套的老太太走过来,老太太手里攥着张旧车票,脸上带着笑容,跟姑娘说:“你外公当年就是在这凳上等我的,你看,这凳子还在呢!”
老太太抬起头,正好对上周建明的目光,突然愣住了,手里的车票掉在了地上。“建明?”她声音颤抖着,“你……你是建明?”
周建明也愣住了,看着老太太,半天才反应过来。“王阿姨?您怎么在这?”
“我在等你叔叔啊!”王阿姨走过来,抓住周建明的胳膊,“当年你们一起去上海,他说等回来就跟我结婚,结果……”她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
周建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递给王阿姨。“王阿姨,我在岛上遇到了李叔叔,他去年生病走了,临走前让我把这张照片交给您。”照片上,年轻的李叔叔站在海边,笑得灿烂,“他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您。”
王阿姨接过照片,捂着脸哭了起来。穿红色运动服的姑娘赶紧扶住她,轻声安慰着。
老马叹了口气,拍了拍周建明的肩膀。“走吧,先去吃包子,有什么话慢慢说。”
几个人往包子铺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公羊黻牵着周建明的手,感觉心里空了十年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周建明的侧脸,突然笑了——原来等待,真的会有结果。
包子铺的热气从玻璃窗里飘出来,混着肉包的香味,在晨雾里散开。周建明推开玻璃门,回头对公羊黻笑了笑:“走,咱们去吃包子,吃完了,我带你去北京看天安门。”
公羊黻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玻璃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把外面的寒冷和等待,都关在了门外。
就在这时,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着包子铺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板,周建明回来了,还带着那个女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知道了,按计划进行。记住,别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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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消失在晨雾里。梧桐叶被风吹得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叶尖的露水,在太阳光里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包子铺里,周建明正给公羊黻夹了个肉包,笑着说:“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公羊黻咬了一口,肉汁在嘴里散开,暖到了心里。她抬起头,看着周建明,突然觉得,这十年的等待,值了。
可她没看到,周建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像流星,转瞬即逝。他低头喝了口粥,掩饰住眼底的愧疚,心里默默想着:羊儿,对不起,有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子上,把两个相握的手,映得格外清晰。而远处的铁轨上,一列火车正缓缓进站,鸣笛声再次响起,悠长而响亮,像是在宣告着什么,又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包子铺的白汽裹着肉香漫到鼻尖,公羊黻咬下第二口包子时,忽然注意到周建明握着粥碗的手在抖——不是激动的颤,是藏着紧张的僵硬。她刚要开口问,就见老马端着一碟咸菜凑过来,嗓门亮得盖过邻桌的谈笑声:“建明啊,你这十年在岛上咋过的?没少吃苦吧?”
周建明的动作顿了顿,舀粥的勺子在碗底刮出轻响。“就跟着渔民打渔,攒够钱就想办法找回来的路。”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可眼神却飘向窗外,像是在确认什么。公羊黻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刚才他掏戒指时,她分明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一道新疤,不是渔民打渔会留下的伤。
这时穿红运动服的姑娘扶着王阿姨走进来,姑娘手里还攥着那张掉在地上的旧车票,王阿姨的眼睛红红的,却攥着李叔叔的照片不肯撒手。“建明,”王阿姨走到桌前,声音还带着哭腔,“当年你们去上海接的设备,到底出了啥事儿?为啥连个信儿都没有?”
周建明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放下粥碗,指尖在桌沿抠了抠。“船遇到风暴,设备沉了,我和李叔叔被冲散了……”他话没说完,就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竟站在玻璃门外,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周建明。
公羊黻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下意识抓住周建明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凉。周建明没看她,起身往门外走,临走前只低声说了句:“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回来。”
老马也看出不对劲,放下筷子要跟出去,却被公羊黻拽住。“等等,”她压低声音,指了指周建明刚用过的粥碗,碗底沾着几粒没刮干净的米,摆成了一个“危”字——那是他们年轻时约定的暗号,只有遇到危险才会用。
两人刚要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闷响。公羊黻冲出去时,只看见黑色风衣的男人往街角跑,周建明倒在地上,额角渗着血,手里还攥着那个牛皮纸袋。“老周!”她扑过去扶他,却被周建明推开,他把纸袋塞进她怀里,声音急促:“拿着这个,去火车站西边的旧仓库,别告诉任何人!”
“你到底在瞒什么?”公羊黻的眼泪掉在他脸上,“那个男人是谁?这十年你到底经历了啥?”
周建明刚要说话,远处传来警笛声,他脸色一变,挣扎着起来:“别问了,快走!他们要的是这个纸袋里的东西!”他推了公羊黻一把,自己往反方向跑,“我引开他们,你一定要把东西藏好!”
公羊黻抱着纸袋躲进巷子里,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贴着墙根,听见两个男人在说话:“人跑哪去了?老板说必须拿到账本!”“刚才看见个女的往这边跑了,说不定在她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公羊黻摸着怀里的纸袋,忽然想起王阿姨手里的旧车票——当年周建明和李叔叔去上海接的,根本不是设备,是账本!她攥紧纸袋,往火车站西边跑,晨雾还没完全散,她的影子在地上晃得厉害,像极了十年里每个等待的清晨。
旧仓库的门锈迹斑斑,公羊黻推开门时,灰尘扑了满脸。她刚把纸袋藏在货架后的木箱里,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藏得挺隐蔽啊。”
她转身,看见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举着刀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把纸袋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像铁轨上的寒霜。
公羊黻往后退,手摸到货架上的扳手:“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老周?”
“他当年卷走了老板的钱,还偷了账本,以为躲去岛上就没事了?”男人冷笑,“今天不光要拿账本,还要让他跟你一起陪葬!”
就在这时,仓库门被踹开,老马举着根钢管冲进来,身后跟着王阿姨和红运动服的姑娘,姑娘手里还拿着个对讲机——是刚才偷偷报警时用的。“欺负一个女人算啥本事?”老马把公羊黻护在身后,“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跑不了了!”
壮汉刚要冲上来,就听见仓库外传来刹车声,几个警察冲进来,很快制服了黑色风衣的男人。公羊黻跑出去找周建明,却在仓库后的空地上看见他,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张照片,是当年他们在火车站看夕阳的合影。
“老周!”她跑过去,眼泪又掉下来,“你为啥不早说?”
周建明把照片递给她,声音沙哑:“当年我和李叔叔发现老板走私,想拿账本举报,结果被他们追杀,船沉了之后,我被老板的人找到,他们逼我交出账本,我假装答应,才逃到岛上……”他咳了两声,吐出血丝,“我怕连累你,不敢回来,直到去年找到机会,才偷偷回来,想先把账本藏好,再带你走……”
警笛声越来越近,周建明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羊儿,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还让你陷入危险……”
“别说了,”公羊黻捂住他的嘴,“医生马上就来,咱们还要去北京看天安门呢。”
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十年前那个看夕阳的下午。远处的火车又鸣笛了,这次的声音不再带着等待的苦涩,反而像在宣告——所有的等待,终会迎来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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